力找尋,反而著了相,便不美了。”
他這說的是禪宗地緣法說,當時佛家和儒教相融和,士大夫講談佛法蔚然成風,最出名的就是蘇學士和鎮江佛印和尚的諸般軼事了,許貫忠胸懷錦繡,對於佛法也多有涉獵,是以這般相勸。
武松卻不懂什麼佛法的,他追隨魯智深不久,也未領會到什麼,只是聽許貫忠這麼說法,好似自己去找就不對,不找就對,當下悶悶不樂,卻也無法可想。
高強看他樣子落魄,倒有些不忍,加之對魯智深也甚心繫,便向許貫忠道:“貫忠說得甚是,不過作弟子的對師長盡孝,可也是天性緣法罷?這樣罷,師父既然不欲我等去找尋,我等便不去,只是要曉得師父的去向行蹤,心裡也好有個念想,貫忠以為如何?”
這話說的也在理,許貫忠躬身應了,只是倘若為了這事行文州府,弄得像通緝要犯一樣,只有給魯智深添上無數麻煩,也只好私下裡承託各方親好,如孟州快活林施恩,河北大名府楊雄這等訊息靈通人士,一面飛書報東京的石秀和燕青,利用江湖上的渠道打聽,還來得穩妥些。
高強又想起一事,命許貫忠執筆修書,將魯智深出走之事告知汴梁的另一位師父林沖知曉,也通個訊息有無,萬一魯智深去了他那裡,便可知道行蹤了。
這些事情說來繁瑣,交代下去也只片刻,現今高強身份已經不同,想作什麼事情自有手下去辦,動動嘴皮子便好,與剛來這時空時大不相同。
交代完畢,又寬解了武松幾句,忽然有人來報,說道摩尼教聖女求見衙內,高強只得去前院書房候著,陸謙也自去忙他的軍務了。
這邊武松悶悶不樂,一旁許貫忠忽地想起一事,袖中取出書信一封,笑道:“好教武二郎得知,前次衙內在運河中救得二郎上來,便著小生去向二郎出身的清河縣探詢,得知二郎家中情況,知曉家中尚有一兄一嫂,薄有田產,又有個炊餅鋪子營生。如今清河縣有封信到,說到令兄前日不知為何,舉家遷往鄰縣陽穀縣居住,只因我家衙內曾經去信問訊此事,因此特地來信告知,此事我剛剛得知,便知會二郎一聲。”
武松一愣,高強查過他的身世,他卻是不知道的,不過師兄這些日子來對他著實不錯,這直腸漢子心存感激,也沒往心裡去。倒是親兄武大忽然搬到鄰縣陽穀居住,也不知家中到底出了什麼事?
許貫忠見他聽聞此事後就呆呆出神,知道是聽得家鄉音訊,恐怕動了思鄉之念,一笑而罷,將手中的信件往武松手裡一塞,自己揹著手往前院書房去尋高強了。一路想及此事,忽然有些神傷,武松雖然浪跡江湖,寄身在高強這裡,猶有個家在那裡,自己卻連唯一的老母也命喪十字坡,如今天下雖大,自己真是如風打浮萍,何處才是歸鄉?
他苦笑搖頭,象似將這一縷愁思都拋去腦後,依舊恢復了談笑智囊的本色。只是這一時的心亂,卻沒留意到武松的神情有些異樣,忽忽惘惘的樣子。不似思鄉,倒似是想起了一件無限苦惱之事:那故鄉的土地上,不但有一手拉扯自己長大的親生兄長,更有一朵嬌豔無雙的飄香金蓮吶……
也不知是冥冥中的天意作弄,還是世事難言。許貫忠這一次觸景生情,竟忘記了將這件事告訴高強。而高強以為武松的行蹤既然已經改變,後事也當不同,並沒有對武松的身世加以關心,致使後來陽穀縣起了一場偌大風波。這是後話,暫且不說。
卻說高強來到前院書房,不一會方百花飄然而入,今日她依舊是一身白衣,面上淡淡笑容依舊,偶爾顧盼之間神光離合,端的是尤物本色。不過所謂英雄見慣亦常人。美女看多了也就是那樣,今日高強的免疫力已然增強不少,他築好了自己的心理堤防,伸手肅客。
倆人落座,方百花便說明來意,原來昨晚兩人一席暢談,這位聖女想到摩尼教中興有望,心情很是激動,竟然一夕無眠。這次前來,就是要向高強辭行,要回到幫源洞去聯絡各路教眾,選拔有能的子弟來給高強幫襯。
這本是定計,高強自然忙不迭地答應,心中卻是略有失落,這大美女雖說不能吃掉,不過秀色可餐處遠勝偶像劇場,活色生香處更不是美女寫真集可以比擬的,一舉滿足了自己原先在現代時的兩大愛好,對著她說話實在是一件賞心樂事,現在忽然就要沒得看了,心中怎麼不悵然?
待聽到方百花提起方金芝來,高強這才回神,略一尋思,從腰間取下玉佩一塊,請方百花回程帶給方金芝,也不是什麼文聘之禮,只是居喪期間不通音訊,留一塊玉佩作個念想罷了。
這等小兒女的心思,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