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那是一種造價昂貴的電力續航裝置,通常是使用在小型航天器的動力系統上。
燕遜長嘆,像她那樣的人,即使發出的是極度悒鬱的嘆息聲,也讓人有餘音嫋嫋、繞樑三日之感:“蘇倫,我相信你和風的能力,但小燕是我唯一的弟弟,就像手術刀之於你、楊天之於風、金純熙之於小蕭,我們是一奶同胞的親姐弟。假如他出了意外,我也無法愉快地度過餘生。所以,別勸我了,能做這個決定,也是經過了很長時間的考慮。”
蘇倫的手用力抓住毛毯的一角,不停地揉搓著,顯然心裡的困擾達到了極點。
“好了,北海道見,希望咱們‘飛花三俠’聯手,再加上‘盜墓之王’楊天大俠的弟弟,一定能夠絕境逢生,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燕遜掛了電話,房間裡突然冷寂下來,只有中央空調的出風口在嗡嗡響著。
沉默了一會兒,蘇倫艱難地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向洗手間。我聽到她把洗臉檯的水閥扭到最大,發出“嘩嘩”的水花四濺聲。
“燕遜的出行是件很複雜的大事嗎?值得蘇倫再三攔阻?或者燕遜的身份很重要,一旦有所行動,將引起五角大樓方面的關注?”我反覆設想了好幾個答案,但全都一一推翻了。畢竟在五角大樓的中層人員名單裡,是絕沒有一個年輕的華人女性的,我很懷疑燕遜的真實身份是什麼,為什麼一直神神秘秘地躲在幕後?
“啪”的一聲巨響傳來,我衝到洗手間門口,蘇倫站在洗臉檯前,滿頭滿臉都是水,一個鋼化玻璃材質的皂盒被她狠狠地砸向牆角,碎成十七八塊。
我跨進去,無聲地擁住她,心疼地輕吻著她的溼發。
“對不起,對不起……我失態了……”她在我懷裡喃喃自語著,雙臂緊緊地環住我的腰。
像她那樣堅忍的女孩子,必定是有什麼重大到難以忍受的壓力,才會藉著摔砸東西來發洩。我不說話,只是用力摟住她,任冷水打溼襯衫,浸潤著我的胸膛。
她只是低聲抽咽著,肩頭一跳一跳地聳動,幾分鐘後,緩緩地仰起頭來,雙眼帶著淚花,低聲問:“我們先去北海道好不好?燕遜、小蕭、小燕是我的姐妹和小弟,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它們——”
我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好了,沙漠發掘的事交由鐵娜去做,只要有了足夠的金錢做後盾,一切都不是問題。我馬上去打電話給服務檯,機票改為直飛北海道,上午十一點鐘起飛。這段時間裡,咱們還可以舒舒服服地吃一頓中式早餐。”
與小燕待的時間不長,但他純真、質樸但又不失精靈鬼怪的稟性讓我由衷地喜愛,所以在感情上也把他當小弟看,絕不會放任他滑向深淵。沙漠發掘工作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立竿見影的事,只能緩步進行,以鐵娜的能力和勢力,只要一聲令下,鞍前馬後不知有多少諂媚者甘願赴湯蹈火而去。
我沒再問關於燕遜的事,但蘇倫對她的擔心是顯而易見的,彷彿那是一個不宜輕易挪動的重病病人,隨時都有生命危險似的。只是,擁有那樣甜美聲音的女孩子,怎麼聽也不像是身患重病的樣子,蘇倫到底是在擔心什麼呢?
飛機在雨後的跑道上滑行,然後順利地騰空而起,升上一萬五千米的高空。
蘇倫解開安全帶,望著舷窗外的朵朵白雲,眉頭依舊微微皺著。
我在簡易小桌上攤開一張白紙,握著一支鉛筆,簡單地畫了一張草圖,拿給蘇倫看。草圖正中,寫著小燕的名字,然後用十七八根箭頭分散向外指著可能與他有關的每一個人。
“這些人,都有可能在半年內與小燕密切接觸過,比如大亨、大人物、孫龍等等。解決問題的關鍵,就在這些人身上,越是與他關係密切的,就越要引起咱們的注意。到達北海道後,無論採取何種方法,打電話也好,發傳真也好,都要與他們聯絡上,詢問小燕的異常動靜。如果可能的話,我會跟他詳談,然後制服他,請日本的腦科專家做個緊急會診——”
從酒店到機場,我腦子裡翻來覆去在想這些事,撒網巨大,明確的目標卻沒有幾個。
草圖的最後一個名字,我寫的是“信子”。
蘇倫指著那兩個字:“這個女孩子大概已不在人世了吧?雖然小燕一直說她留在潛艇裡,但這並不是一個讓人容易信服的理由。獠牙魔殺人是一種殘暴性情的必然發洩手段,我不相信他會放著身邊的弱女子不殺,而是捨近求遠衝出來獵殺楓割寺的僧人。”
我的心猛然一沉:“你的意思,小燕就是獠牙魔?”
她沒有明說,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