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都激動地漲紅起來。
我笑著拍拍車門:“小來兄弟,關小姐的安危,我就託付給你了。”
小來空踩了一腳油門,引擎發出“嗚嗚”的轟鳴聲。他用力拍著自己的胸口:“放心吧風哥,有我在,沒人能傷到關小姐一根毫毛。”
關寶鈴保持著無言的沉默,這大概是我們之間第一次出現了難堪的隔閡,但我相信,隨著獠牙魔的詛咒解除、“黑巫術”的破解,我們定會重新融洽起來。
目送小來的車子駛出大門,我腳步輕鬆地走向那尊武士像。
穿著白色鉛板隔離服的工作人員仍在握著探測棒仔細檢測著,蕭可冷站在距離銅像十五步遠的外圈,抱著胳膊默然肅立。
“很可能又是一無所獲,可為什麼呢?總得有某種力量在起作用,無論是磁力、電力還是能量輻射……如果沒有外力的作用,這尊青銅像的重量不會忽高忽低,相差如此之大。風先生,您能解釋這種古怪的現象嗎?”
蕭可冷在儘量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一邊說話,一邊皺著眉,用力撓著自己的短髮。今天的溫度並不太高,她的鼻翼上還是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反射著閃亮的油光。
武士像面向水亭,懷抱座鐘,保持著固有的直立姿勢,看起來跟四周的環境格格不入。我有種直覺,它的存在,就像刺眼的“九頭鳥掙命局”一樣,都是無法融入環境的,讓人越看越難受,恨不得把它挪到其它地方去。
工作人員關閉了探測棒,摘下口哨,長吁出一口氣,緩緩地搖頭:“蕭小姐,毫無發現。這是三年來第二十六次探測這隻銅像,為什麼?”這個男人長著一張難看的馬臉,顴骨上更是麻點叢生,看上去甚是可惡。
武士像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它的肚子裡到底藏著什麼秘密呢?
“你們中國人,難道就會沒事找事,做這些無用功?真是可笑……”馬臉男人嘟嘟囔囔地低頭挽著探測棒上的防水電線,準備回工程檢測車裡去。車上,還有四名身穿工作服的男人,正手捧雜誌看得津津有味。
“等一下,由本先生——”蕭可冷從口袋裡抽出一疊鈔票,在陽光裡晃了晃。
馬臉男人和其餘四個同伴的表情一下子變了,像看見了紅燒排骨的哈巴狗一樣,滿臉都是動人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曰本社會,客戶很少對工作人員打賞小費,所以,一旦有客戶主動給外快,都是天上掉下來的超級好事。
“蕭小姐,還有什麼吩咐,請儘管說、儘管說——”這個叫做“由本”的可憎男人搓著手訕笑著,看樣子如果有哈巴狗的嗓音,他可能會毫不猶豫地“汪汪”歡叫兩聲,以表示自己此刻興奮的表情,並且臉上的麻子激動得顆顆放光。
那疊鈔票足有十幾萬日元,相當於他們這種級別的工人一週的收入,但蕭可冷的另一隻手取出手機,熟練地撥了一個號碼,冷笑著對著話筒說:“我是蕭可冷,你們公司三年來最大的業務合作客戶。我可以承諾接下來三年內,跟你們合作的次數起碼在三十次以上,不過,我的條件是解僱由本紀三郎先生,不要問我為什麼,總之我要他立刻在北海道的射線探測業消失。”
由本的馬臉拉得更長了,臉色剎那間變得無比蒼白。
“由本先生,你被解僱了。”蕭可冷掛了電話,冷漠地盯著對方的馬臉。
“你們中國人——這是在我們大和民族的地盤上,走著瞧!你走著瞧!”由本回頭跳上檢測車,大聲吆喝:“走,我們走,不給中國人幹活,走!”
那四個人眼睛只盯在蕭可冷手裡花花綠綠的鈔票上,理都不理他。
蕭可冷冷笑:“去,馬上對二樓三個房間的地面、牆壁進行檢測,一小時後,這些錢就是你們的。”
四個人立刻發動汽車,其中一個在由本肩頭重重地一推:“下去下去,我們要開工了。”
由本被推下來,悻悻然地瞪了蕭可冷一眼,向大門外走去。
這意外發生的一幕,讓我擔心蕭可冷會不會做得太過分,但她執意這麼做,當然有她的道理。
檢測車開向主樓之後,蕭可冷低聲說:“風先生,別怪我多事。由本這個人一向歧視華人、朝鮮人和韓國人,並且與渡邊城的勢力來往甚密,還把別墅的探測資料副本賣給他。我已經忍耐很久了,這次乘機把他趕走,也算是去了塊心病。”
很久沒有渡邊城方面的訊息,他對別墅的覬覦,似乎不會那麼輕易地就停止。
其實,我最擔心的情況是,拆解完畢後沒有任何發現,我們對“九頭鳥掙命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