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射在我臉上。
蕭可冷的情緒緩和下來,接連幾聲長嘆,捧著茶杯不語,愣怔地看著那群忙碌的工人們。每個人都會有相同的感受,建造房屋時是忙碌喜慶的好事,拆房搬遷時則是滿心沮喪頹敗。
“我在想,小燕的追蹤工作,是不是已經開始了——”我撒了個謊,不過思想也隨之收斂,完全關注在當前局勢上。
時間剛過上午十點鐘,如果海倫已經把十五億美金匯入對方賬號,大亨應該能馬上收到勒索者的電話。我再次盯著關寶鈴脖子下的齒痕,恨不得下一秒鐘,那些可怖的東西就能全部消失。
蕭可冷飲盡了杯子裡的茶,雙手舉起那張圖紙,一寸一寸地審視著。直到一輛白色的特種工程車駛進別墅大門,她才困惑地將視線從圖紙上移開,心有不甘地苦笑著:“風先生,‘一箭穿心局’佈置在高處,居高臨下俯瞰疆場,勢不可擋,這是其一;第二,楓割寺的‘箭’所佔據的位置,正北、正東兩面都是絕壁大海,已經杜絕了‘東方青龍、北方玄武’的困擾,做到後背無憂,可以全力對付‘西方白虎、南方朱雀’。我們正處在‘朱雀’位置,再掘地為渠,豈不是危險的巔峰?”
她說得很對,“雀躍深淵,一箭臨頭”,的確是風水學上的大忌,那是典籍上特意標明的章節。
我點點頭:“對,你說的很對。”
蕭可冷再次苦笑,似乎不願再說什麼,起身迎向那輛白色的射線勘測車。
“蕭小姐剛才說的是什麼?我聽不太懂。”關寶鈴笑起來,第二遍倒滿了我的杯子。對一個不入門的外行解釋九宮、八卦、五行等等術語、禁忌、攻守是件非常複雜的事,我只能搖頭淺笑:“沒事,我們只是在討論一些術數上的概念問題,是非常枯燥的東西。”
在這種場合下,關寶鈴起不了什麼作用,或許她最適宜的舞臺是在都市中心的鎂光燈下,而我做為一個準備將畢生時間獻身於盜墓、考古、飄泊的江湖人物,我們的生活***似乎只有很少的交集部分。
“好吧,我真的不太懂,但我知道,答應我的事,你就一定會做到。”關寶鈴溫柔地笑著。
我認真地凝視著她的臉:“關小姐,我覺得你最好能到水之霧別墅那邊去,這裡環境很髒很亂,並且老房子拆解時,塵土飛揚,陰氣叢生,只怕會傷到你。”
風水學上的一般規律,只要超過十年以上的房子,陰邪之氣的積累便會到達一個相當可觀的程度,所以思想防禦能力太差的女孩子最好能避開這種場合,否則邪氣附體,指不定就要出什麼狀況。關寶鈴此前的經歷已經說明,她屬於中國古語裡“生辰八字軟弱”的那一類人,很容易被邪靈控制,否則,獠牙魔的詛咒也不會那麼輕易地上了她的身。
關寶鈴站起身,憂鬱地嘆了口氣:“風,我知道自己幫不上你,好的,我先去那邊,等你好訊息。”
小來總會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他開車送關寶鈴離開,並且給我送來了小燕的一張留言便條:“風,這一次,是中國人與歐洲最著名的‘六天魔’之間的駭客大戰,哈哈!讓他們都去死好了,我已經調集了環太平洋地區的兩萬臺肉雞,這會是一場別開生面的肉雞盛宴,開香檳等我吧!”
小燕的中國字寫得真是糟糕之極,連猜帶順也只能讀懂百分之八十以上,其餘的全都是莫名其妙的自創英文詞彙。
“會里的兄弟們大部分在水之霧別墅佈置警戒,可惜這些瞭望塔剛剛建成,一次都沒用到就要……”小來顯得很鬱悶,不停地摸著自己嘴角的傷疤。
“小來,兄弟們是不是對拆解尋福園的事意見更大?特別是……十三哥?”我知道,因為關寶鈴,王十三跟我之間的仇已經徹底結下了。
小來苦著臉,從駕駛臺下的抽屜裡取出一部嶄新的諾基亞電話,還有一柄手槍和一盒子彈,把這些遞在我手裡之後,低聲說:“十三哥在曰本分會的兄弟們心裡威信不低,他發牢騷,一句頂別人一百句。有什麼事,千萬第一個打電話給我,風先生,拿我當兄弟的話,衝鋒陷陣、殺人拼命的事就讓我第一個上。我會永遠——支援您!”
他攤開手掌豎在半空,我伸手過去,跟他“啪”的擊了一掌:“小來,我已經把你當兄弟了,以後叫我‘風哥’,不必多加什麼繁文縟節。從現在起,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做生死與共的好兄弟。”
對小來的考驗應該告一段落了,他的機敏勇敢、忠誠勤懇,足以贏得我的高度信任。
“風哥——”小來欣喜若狂,用力握住我的手,嘴角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