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會明白呢?”
“那是等得害怕了,厭煩了,便連心也瘋狂了的痛苦。”
一線滾燙擦著蓮兮的耳垂,墜落在她的頸窩間。待她驚覺時,那溼漉的水珠已拖著溫熱的痕跡,向胸前淌去。
蓮兮心中一驚,在封鬱的懷中掙扎著轉過身來。摘星樓璀璨的華光,從封鬱的身後傾瀉而出,沿著他粹白的紗袍勾勒出一圈溫暖的金色。
她啞然望著他的臉,手足無措。
他卻依舊不緊不慢地說著:“隔海聽雨的她,手執雙劍的她,還有那笑著的她,比我夢中卦上的人兒更加生動美麗……可當我親眼見著這些,卻連走上前去的勇氣也沒有了。”
封鬱靜默地看著她,眉眼間再沒有從前的桀驁不羈,只剩淡淡的哀傷與那模糊的淚跡,還留在他俊朗的面容上。許久之後,他才澀聲說道:“那時我才知道,封鬱既非她的良緣,亦非她的幸福,卻是她的劫數。”
第九七節 與君相守 花開靜好(3)
夏夜燥熱,可封鬱的指節沿著蓮兮的臉頰,拂過她的雙唇,卻只留下冰涼的殘跡。
封鬱原是特別的男子,任是誰,只一眼就能明白。他總愛揣度旁人的心思,卻不曾有人能揣測他的所思所想。於是,人人提及他時,總愛說一句“似封鬱那樣高深莫測的男人……”。
可即便是這樣波瀾不驚的內斂男子,也會落淚麼?
他臉上的淚跡本就是淡淡的,被夏風一吹便沒了影,可他黑白分明的瞳仁卻依舊是溼漉漉的,映著她的一雙倒影,閃閃發亮。
那些年裡她在珊瑚海底向著群星許願,卻從來不曾見過哪一顆星星,有這樣燦爛的光輝。
劫數。
在吐出這樣不詳的兩字後,他又會對她說些什麼呢?
封鬱的淚水還固執地綴在她的胸口,只輕盈的一滴,卻是讓她踏實的沉甸。
面對著他悲切的眼神,她卻忽然抿嘴一笑。
那顆亙古不變、只為她閃爍的星辰,是她兒時追尋的夢想,而今卻近在咫尺。若非與他相遇,她又怎能見到這許多美好的事物?縱是劫數,也該是先甜後苦的。她還未嘗盡甜蜜,何必急著打破這一場幻夢?
封鬱的指尖在她的眼角一挑,苦笑道:“你看,讓你掉淚的人總是我。”
於淚眼朦朧中,蓮兮卻笑得愈發明媚,便連聲音也清澈如水:“可有你在我身邊,我就是逍遙自在的。”
封鬱苦澀一笑,還欲說些什麼,她卻忽地踮起腳尖,伸手勾向他的脖頸。
她是醉得深了。否則又怎會痴狂至此。
怯生生的舌尖在觸及封鬱唇角的一瞬,便化作靈動的小蛇,沿著他的唇際左右輕挑。他那如刻如畫的雙唇,是天下獨一的美酒。經她略一騷動,便迫不及待地滾燙起來。夾雜著濃烈桂香的酒氣,氤氳在兩人的唇舌間,是醉生夢死的誘惑。
她的小舌遊走在封鬱的齒間唇外,時而驟雨狂風一般與他交纏相吮,時而輕緩嫵媚拖沓著,有意避開他的糾纏,若即若離著。
她何曾這樣放肆地妖嬈?一雙翦水秋瞳迷離著,便連纏著他索吻時,亦是半開半闔地注視著他。情慾瀰漫的眼中,蓄滿了旖旎妖冶的笑容,勾魂攝魄讓他再難自抑。
她胸前豐挺的渾圓,偶爾刮擦他的胸口,卻每每一掃而過,只為他留下一點耐人尋味的柔軟觸感。衣料窸窣摩擦的聲響,從他雙腿間斷斷續續地傳出。封鬱閉上眼,嗓間低啞地一哼,她果真是應龍麼?這時看來,分明像是修行萬載,媚已透骨的狐狸精吧。
封鬱追逐著蓮兮的舌,手上猛力一託,將她抱上了敞臺邊沿的欄杆。
被他緊扣住腰身和後腦的蓮兮,再不能同他玩些欲擒故縱的把戲了。他剛一搶過主導,便如飢似渴地與她深吻深纏,竭力榨取她舌間的津液。火燒火燎的急欲,將她的臉燙成滿滿的酡紅色,讓他憐愛,更讓他不可自拔。
被他封緘的嘴中溢位破碎的呻吟聲,他卻只給她片刻喘息的功夫,旋即捲土重來,卻是更加窒息暴烈的攫取。
蓮兮乖覺地臣服於封鬱的掌控中,他卻遠不能滿足。
他的右手從她的後頸遊曳而下,寬大的掌根托起她胸前的柔軟,修長的手指玩味著,逗弄著,是輕柔的動作,卻是不容抗拒的霸道。隔著夏日薄薄的衣裙,她的兩點紅櫻淺淺地浮現出來,被他夾在指間,反覆搓捻,直挑弄得她嚶嚀切切,連喘息聲都混入一絲哭腔。
封鬱輕巧地抽去她腰間的束帶,終於戀戀不捨地離開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