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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首先是握劍之法,握劍有數種方法,然雪月峰劍法講求靈活,因此弟子一般使用活把,以拇指和食指握劍,其餘三指皆為輔助,看清了嗎?」顧長歌一面解說、一面用劍親身示範起來,此時右手只以拇指和食指握住劍柄,餘下三指卻是毫不著力的靈動。

尉遲律縱然心裡對這師兄猶有疙瘩,此刻見他專心一意地教導自己,自不會在這種時候耍他的性子,便跟著對方的動作做了一遍,這沒甚麼難的。

「不錯。劍的運用,主要分為刺、劈、撩、掛、削、按、擊、雲、點、崩、截、挽、攔、斬、削、穿,以上幾種動作要點,我往後會逐一相授。今日,便先練刺劍吧。」說著,顧長歌把長劍持平,直刺開去。「刺劍之要訣,在於手中劍須與手臂成一直線,著力於劍尖,直出為刺。你試試看吧。」

如今仔細再看,更覺眼前那人實是個十分厲害的人。這樣想是一回事,尉遲律是打死也不會親口承認的,一雙眼睛雖牢牢鎖在那飄逸的澄白身影,唇間卻逸出一聲輕哼。

顧長歌說得不錯,這一個動作看似簡單,他自己也演得簡單,可真要做得對卻著實不容易。

「劍拿高些。」顧長歌要求甚嚴,把尉遲律手中的劍調了又調,硬是要對方把持到一個特定角度方才點首肯定,「劍刺出去之際,角度不可偏差,直直前出,這是最重要的一環。」

因為這做師兄的執著,於是這麼個一氣呵成的刺劍動作,愣是教了足足一個時辰,直到四周的劃劍聲漸漸微小了,取而代之的是同輩之間的窸窣談笑。

「明日你再演一回給我看,這刺劍練好了,我再教你劈劍。」顧長歌俐落收劍,眼角餘光瞥見身旁少年興然含笑地把玩著長劍,許是不曾見過他這般不帶拗勁死磕的愜意模樣,連帶自己的淡漠眼裡不覺添了些許溫度,靜靜瞅了他半晌。

「誠如師父所言,你天姿很不錯。」

尉遲律聞言,轉首看他,神情有些古怪,良久,倏地得意自傲地揚起了唇,「還用你說麼。」

看著那副稍嫌不可一世的嘴臉,顧長歌險些失笑,這小子,定是稱讚不得的主,這樣想著,倒沒有那麼不識趣地拆對方的臺,何況他覺得尉遲律如斯模樣最少不至於令他頭疼。

心裡翻動著如此心思,顧長歌淡漠眉眼卻是不動聲色。

顧長歌思緒不外露,他不說,旁人是絕不可懂他所想,習慣了的人不會多加猜測,可尉遲律卻是與他相處不到一天的時間,只當他無一刻不是對他擺著一張淡若冰霜的臉是因為不喜自己的緣故。這時尉遲律正專注地緊盯著自家師兄的臉,哪怕是一分一毫的細微變化也逃不過他敏感尖利的眼,顧長歌冷淡的一瞥,在尉遲律看來就像是對方滿滿的不以為然,這一想,就像一根刺紮在少年不堪一擊的自尊。

「你這眼神是甚麼意思,瞧不起人麼?」尉遲律瞪著對方,咄咄質問。

顧長歌聽出了言下的挑釁之意,不由一愣,一時弄不清他師弟何以在短短一瞬間變了態度,也不知該說甚麼才不會錯,淡然斂眉細細自忖起來。

「顧長歌,你幹麼不理人?」尉遲律只當對方預設,臉色一白。

尉遲律這人,自己不理人可以,要是別人不理他了,那是要傷了他的自尊心的,現在顧長歌的沉默更像是一種預設,預設他其實是瞧不起自己的。

眼見顧長歌對他視若無賭的冷淡態度,暗地裡還不知如何譏諷於自己,面子便要掛不住,更覺得昨夜今晨他自作主張幫自己做的那些事更莫名所以。思及此,心頭霍地燃起了一把悶火,瞬間把對方的種種好處都推翻了,隱隱又有一股失望,在胸口酸酸灼灼地悶燒著。

☆、〈雪月歌〉23

二人對峙之際,身後冷不防地響起一陣清鈴笑語。

「咦,這便是杜長老新收的小師弟吧?我都聽說了呢,讓師姐我瞧瞧,在生甚麼氣?跟著大師兄,可有福了,大夥兒是恨也恨不來,小師弟是不滿意甚麼呢?」一名來自南面的少女不知何時走近,雙手負於後,笑吟吟地挨近尉遲律的臉,像大姐姐看著一個不聽話的頑皮弟弟。

尉遲律正在氣頭上,根本不想理人,「關你甚──」

「律,這是南壇的謝師姐,不得無禮。」顧長歌似乎知道他的師弟要說甚麼混帳話,在對方開口說不到兩三字就趕緊出言警告,他口氣依然是淡淡的,卻莫名地就是對尉遲律產生了些許阻嚇作用。

幹甚麼啊?自己從開始到現在對自家師兄不是更無禮的話也說了個遍,也不見他出聲訓話,怎麼物件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