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3部分

是省油的燈,要在幾招內翻身有何難度,愣是又對上了幾招,手中的劍霍地忽上忽下地悠動,力達劍尖,將對方微微震開,便趁著這空隙,一劍搭上對方的脖子──

「顧長歌,讓我勝一回也不行麼?」尉遲律瞪他,話聲充滿怨念。

顧長歌見他如此,明明長得跟自己一樣高了,卻仍像多年前那般孩子心性,一如每一回敗於自己手下被欺侮了似的委屈模樣,也沒好氣地瞟了他一眼,面容淡淡地擱下了劍。

「我早教過你剛柔協調的要訣,你總是不聽,硬要師父指出來了才肯聽話。」

尉遲律不以為然地哼哼聲。

同時間,杜十方把白清桐的長劍入鞘,狹長的眸冷冷地掃過尉遲律那邊,「練得如何了?」

尉遲律正氣悶著,只癟了癟嘴,自然不會把自己二十招內輸了的丟臉事說出去。

「再過兩日便是競試了,最後這些天你們便加緊習練吧。競試當天,由清桐為始,尉遲隨後,長歌為末……清楚了?」

「是。」這應話聲裡有恭謹、有慵懶、有靈動,一聽便知誰是誰的。

「好了,長歌你來,我還有話要跟你說。」杜十方擺擺手,逕自旋身朝七重樓塔去了。顧長歌自是畢恭畢敬地跟著,臨行前用眼角餘光匆匆瞥了尉遲律一眼,卻見對方悶悶地扭開臉,不知又要置多久的氣。

那個曾經答應過自己不再隨便置氣的人,往後三年來都不知食言了多少回。

「二師兄。」白清桐佇在原地,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

尉遲律有些訝異白清桐主動搭話,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在討厭她的同時,對方也因為自己故意的不理不睬而無視於他,自她入門三年來根本毫無交接,能不說話就不說話,然而再怎麼說也是自家師妹,即便只是名義上的師妹也有一分情義在,他態度再惡劣也會盡盡他身為掛名師兄的責任。

其實白清桐的性格實在說得上頂好,換作是別的人,這二師兄平白無故冷落自己、又多番含嘲帶諷,早就翻了臉,也就白清桐這種江湖兒女的瀟灑性情能由著他去,當然她也不會用熱臉去貼冷屁股,是以師兄妹之間多是相對無言。她知他不喜自己親近大師兄,在學武以外的時間從不相擾,這方面倒是十分識趣,反正她對顧長歌不若尉遲律依賴,許是因為顧長歌對她的照顧關懷遠不及尉遲律當初得到的,這些她本人自是不知,卻反映在她對大師兄始終不算親密的態度上。

「什麼事?」尉遲律冷淡地問道。

「師父說我步法清靈,可手式過柔,見二師兄使力剛厲,便想著……不知二師兄可否指導一下清桐?」白清桐勉強笑笑,看著那樣不友善的神色還真不知用何種語氣對話,要不是大師兄不在,北壇裡就只有這二師兄,她真不想開這個口。

「……我不是要拒絕,可我也是學藝未精,恐怕指教不了你什麼。」

白清桐驚然眨眸,似乎根本料定對方是要拒絕的,現下他這比往日溫和許多的字句,顯然是答應了,當下的笑容自然了些,回覆她一貫的大方親切,「二師兄自謙了,清桐方才瞧你使劍,那劍氣怕是峰內也沒幾個使得出,莫怪大師兄如此偏心,對你總是多疼愛一些。」

這話尉遲律愛聽,也不理白清桐是否口甜舌滑故意討好,他聽了就是禁不住得意,心底暗暗一熱,連帶剛才被師兄欺侮的怨氣也拗在腦後,忽然看這小師妹順眼起來,當然,這是在她識趣地不來打擾他師兄的前提下。

「師妹倒是緊張這個競試。」尉遲律挑眉道。

「師父緊張,我怎能不緊張,北壇丟不起這個臉。」

「有師兄在,這臉丟不成的。」尉遲律一臉驕傲,彷佛說的是自己一樣,「跟其他人較量我一點興趣都沒有,師兄大概也不在乎,不過師父在意這個面子,我們只好在臺上站久一點別輸太快就成。」

「這話說的是。」白清桐鈴鈴一笑。

「……我瞧師兄近日勞累得很,飯堂也甚少能準時出現,準是師父要求得緊了。師妹這兩日儘量莫去勞煩師兄,我能指教的,盡當為之。」

「二師兄果是貼心,這也是清桐應當的。」

指導了師妹一輪後,尉遲律回到寢居,晚晚是他親手燃上的燈,將飯菜留在燭燈下煨著。

他確實在生氣,自然不是為了自己敗在顧長歌手上,那種事之於他理所當然且甘之如飴,最令他受不了的是那空蕩的床鋪、那涼掉的飯菜。

顧長歌只知自己置氣,卻不知還不全是因為他。

尉遲律氣惱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