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所想念的油炒麵和藕粉,和從前國華商場背後的烤羊肉串、和平門菜市場裡的小碗兒冰激淋,以及五道口鐵道旁邊的厚湯牛肉拉麵等等一樣,消失在摩登的北京裡了。不是常常,但還是很想北京,有時突然聽到有人冒出京腔,會倍感親切。可是,現在想想,儘管我在北京的時間多半是北京高速發展的時候,但是一出現在腦子裡北京的樣子,卻不是那些高樓大廈,即使想到擁擠的國貿地鐵站,但是感到親切的也是上下班的人流中,穿插著溫吞的烤白薯味道,夏季的時候,還有人在賣浸過鹽水的菠蘿。我記得,有一段時間,午飯後,跑到五道口,手捧著新出爐的芝麻火燒,挨家去逛那些房屋低矮的書店,然後在快上課的時候,一路小跑回學校,語言學院的大牆外面,滿地的梧桐葉子,被踩得哐吃哐吃的響;我記得,在下斜街上,有好多早點鋪,早晨我特別愛吃薄脆,可惜常常才吃了幾口,某一口不留神咬狠了,垮嘰——幾乎全部掉到了地上,摔得粉碎,但還保持長方的形狀,而我手裡,還捏著殘存的一角。我記憶中的炒麵,沒有精美的包裝,就是裝在透明的塑膠袋裡,外面燙著三個紅字“稻香村”,盛幾勺放進深碗裡,倒進開水,然後忍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