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血衣收好,沒回話。
“娘子,你在找什麼?”
“你的衣服。”
他嘴角一勾,壞壞的笑道:“睡覺就是要脫衣服的,就已經脫掉了,何必再穿起來?你就別做白工了,快上床一起睡。”說完,還故意暗示性地拍了拍床榻。
臉又再次不爭氣地紅透,葛飛花雙腳如墜鉛般無法移動半步。雖然離床只有短短七八步的距離,此時此刻卻像讓人望而生畏的黃泉路,令她舉步維艱。
“我又不是老虎,你不需要這樣戒慎恐懼吧?”他倚在床頭,很有閒情逸致地逗弄自己的新婚嬌妻。
瞧他那副又壞又邪的神情,葛飛花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氣惱,“能讓人在新婚之夜殺上門來的丈夫,我會害怕也是情由可原的。”
“噢——”他故意拖長了音,“原來如此啊。”
“當然。”
“那如果我這當丈夫受此無妄之災,是因為你這當妻子的呢?又該怎麼辦呢?”
“什麼?!”葛飛花訝異地瞠大眼。
“真的不知道?”他挑眉。
難道會是“他”派人做的?
她心中雖有疑惑,表面上卻不露聲色反問:“你認為我應該知道嗎?”
葉閒卿突然呵呵一笑,躺上床。“不管你了,折騰了一天,又受到驚嚇,我真的有些倦了,先睡了。”
看他面朝內側身而臥,不久之後就傳來均勻的呼吸聲,這時葛飛花的心終於完全的放鬆下來。
不過,轉念一想,此時此景的洞房花燭夜,不禁讓人失笑。
目光在屋內轉了一圈,最後依舊落在床上。
新婚之夜遭人行刺,他的右臂受傷,應該不會有其他亂七八糟的想法才對。
眸光一轉,臉不由得燒紅。何況就算他真有什麼想法,她也沒有拒絕的權利,畢竟她是他名媒正娶的妻子。
金黃陽光從開啟的視窗射入,落在半倚在榻上的葉閒卿身上,猶如給他披上了一件耀眼的外衣。俊雅如斯,飄逸如風,氣質溫潤中透著難掩的貴氣。
那渾身散發的魅力,宛如春末夏初的風溫暖而宜人,猝不及防吹人心田,使人沉醉。
葉閒卿從書中抬起頭來,看到自己的新婚妻子一手扶門,一手撫心,望著自己的眼神充滿莫名的掙扎與困惑。
“娘子,來了怎麼不進來呢?”瞧她一腳在內,一腳在外,明明是要進來的,為何半晌沒動靜?
深吸一口氣,定了定心神,葛飛花終於跨進門,朝他走去。
“什麼事?”他將書闔上,直直看著她。
“何以見得我來就一定有事?”
他笑了,笑容中帶了幾絲趣味。“難道娘子終於決定不再躲我了?”
“我躲你做什麼?”目光下意識閃了閃。
“這就得問娘子你自己了啊。”
“今天是歸寧之日,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嗎?”
“娘子希望我一起去嗎?”葉閒卿一眼便看透她的真正目的。
目光落在他的右臂上,“你有傷在身,還是在王府靜養,妾身一人回去就好。”
“娘子真是體貼本王啊。”說得好聽,擺明就是不讓他跟。
“好說。”
“不知娘子要在孃家住多久?”
“為什麼這麼問?”王爺果然是聰明人。
“我以為娘子是明白的。”
“王爺的口氣這樣肯定,妾身若說自己不明白,豈不是讓王爺沒面子。”她巧妙的應答。
他哈哈一笑,“回答得真妙。”
“既然王爺答應了,那妾身便自個兒回去了。”她欠身福了一福,便要離開。
“飛花。”
她應聲回頭,不解為何喚住她。
他直視她的眼睛,“你我已是夫妻,若太過客套便顯得生疏了。”頓了下,目光染上一抹詭色,“而太過有禮,就不像你葛大小姐的風格了。”
葛飛花怒火中燒。他什麼意思啊,難道她堂堂御史千金是不識禮數的人嗎?
瞧她杏目微睜,櫻唇輕抿,周身隱隱散發出怒氣的可愛嬌容,他便心頭大樂。
“謝謝你對我的評價。”咬牙切齒。
“我有嗎?”他一副“好不訝異”的表情。
“就當我會錯意,謝錯了人,王爺大可不必放在心上。那我回去了。”她強自按壓下心中怒火。
“嗯。”
伊人身影遠去,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