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酒樓時,迎賓小姐說羅總已經在包間等他了。她將鄭川帶進一條僻靜的走廊,她的腰肢在大紅旗袍裡搖擺,這使鄭川突然感悟到,從古到今的精靈狐魅都與女人有關,這是女人天生更具靈性的緣故。而男人是一團混沌的東西,是泥土,是爭名奪利的強盜,所以死後被閻王爺打入大牢,清明節、七月半這些重大節日也不放他們出來走一走。這樣,世間所閃現的靈魂便都是女人了。
迎賓小姐推開走廊盡頭的一道門,包間裡已經坐著3個人——建築公司的羅總、古董店的王老闆,還有一個滿臉橫肉的漢子,是羅總的助手兼保鏢。這使鄭川感受到建築公司的經營中,也許有時會有刀光劍影的。
3個人都站起來抱拳歡迎鄭川的到來。羅總說你這國有公司的大老闆,看不上我這小兄弟了。鄭川說豈敢,只是近來身體不適罷了。羅總又說鄭大哥你的美女怎麼沒有帶來?鄭川知道他說的是高葦,便說哥們兒相聚,沒女人好一些。羅總連說大哥這才是真正的男子漢。鄭川心裡明白,這羅總要奉承人時,怎麼都能夠奉承。
菜品豐盛,酒已斟滿,剛要端杯時,鄭川的手機響了,是鄢紅打來的。她說從墓地回來後,她將有關情況對編輯部裡的同事講了,大家一起分析後認為,這事只能是那個梁管理員的幻覺,因為人死後不可能有靈魂從墳墓裡出來。她還說她現在坐的就是林曉月生前坐過的位置,辦公桌也用的是她的,如果林曉月真有靈魂的話,她是會回編輯部來看看的。事實上,編輯部從來沒出現過任何異樣。所以,她勸鄭川徹底忘掉這件事。
鄭川聽完鄢紅在電話上的勸慰,感到一下子無法解釋清楚,因為他並不贊同她的想法。他說好了,謝謝。你在哪裡呢?鄢紅說她正在逛超市,和丈夫頂了幾句嘴,出來逛超市解解悶。鄭川說快回去吧,你很幸福的了。
鄭川通完話收起手機,古董店的王老闆好奇地問,是高葦嗎?鄭川以前常帶著高葦出席社交活動,所以大家都認識她。
鄭川說不是高葦。王老闆又問,高葦是住在梧桐巷9號嗎?得到肯定的答覆後,王老闆說這就對了,我有個朋友也住在那裡,有天半夜看見一個帥小夥扶著她回來,看樣子兩個人都喝了酒,那帥哥扶她回屋後就一直沒有出來。
鄭川皺了皺眉頭說,這是個人的私生活嘛,與公司無關,不值得在此一提。王老闆趕緊說恕我饒舌了。
席間,羅總趁他的保鏢和王老闆去洗手間時,靠近鄭川說道:“我給你的信用卡上打了點茶水錢,還望笑納。”鄭川對此並不驚詫,嘴上卻說:“幹什麼呢?以後別這樣了。”
羅總接著將話切入正題,他問起鄭川的公司剛從政府那裡買下一塊地,不知接下來搞什麼專案?鄭川說你怎麼吃著碗裡看著鍋裡,先把我已經給你的專案搞完再說。
說話間,王老闆和那個保鏢已回到包間。鄭川說我也去方便一下,便走出包間,沿著走廊來到洗手間門外,抬頭正與墓陵公司李經理相遇。他已喝得滿臉通紅,看見鄭川后便大聲招呼。這城市說大不大,相關和不相關的人抬頭就能遇見。
“你去陵園怎麼樣?”李經理說,“我們的那個管理員沒有撒謊吧?幸好你趕過去了,聽白主任說,你去了後那個管理員的病就好了。這叫冤有頭債有主嘛,你去承擔了,別的人就沒事了。”
李經理說話這樣直截了當,大概與酒喝多了有關。鄭川對他的話聽著有氣,但犯不著與醉鬼衝撞,便說沒事就好了,然後一側身進了洗手間,對這個瘟神最好迴避為上。
鄭川回到包間時,羅總吃驚地望著他說:“大哥,你怎麼了?”
鄭川說沒怎麼呀。羅總說不對,你的氣色不好,額頭髮暗,這是有邪氣纏身。他說他在江湖上混了這麼多年,見過好幾次沾了邪氣的人,後來證明他的判斷都是對的。
鄭川只得將剛才遇見墓陵公司經理的事講了一遍,但他沒說墓地的事。
“滾他媽的!”羅總罵道,“賣墓陵的就不該在你那座寫字樓裡辦公,會將你帶黴的。”
“話也不能這樣說,”王老闆打圓場道,“都是辦公司嘛,做什麼行道還不是一樣。”
羅總堅持說鄭川沾了邪氣,他對鄭川說,等一會兒小弟陪你去酒店開房,給大哥找一個處女來,見了紅,邪氣就散了。他接著吩咐保鏢道,打電話給大哥找個處女來,要真貨,價錢高點不要緊。
鄭川連連擺手說不幹這事。羅總奇怪地說大哥怎麼了,你不相信處女能驅邪?告訴你一件真事吧,前段時間我向一個建材供應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