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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猝不及防

郭玲自到白家當丫鬟,便甚少回村,這距離上次探親才過去不久,竟然又回了一次,全家人都很高興,只有郭母知道其中緣由。

“你和季到底有啥過節?”

郭玲入夜去了宋家,郭母看在眼裡,還以為女兒對宋動了心思。

宋一表人才,如今又中了秀才,這樣的女婿她也是萬分滿意的。

她卻不知,郭玲一心要陪嫁到京城做那人上之人,根本就看不上區區一個窮書生。

郭玲堅稱去宋家是替學政千金跑腿,知女莫若母,郭母信了這話,而且從言語間,察覺到了女兒對季隱隱的針對。

郭玲以往什麼都不瞞郭母,但近來也不知咋了,總感覺心思重了起來,什麼話都不肯往外說了。

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送走略有些失望的郭母,郭玲躺在上細想。

她和季確實沒什麼仇怨,季和她也不存在什麼競爭。

四小姐已經同意帶她去京城,她和季早就不是一個牌面上的人了。

這次之所以殷勤為方小姐牽線,除了豐厚的賞賜外,主要是因為心裡那點微妙的不舒服。

不面對季時還好,一面對季,這種不舒服就會擴大。

去年,季出事那陣子,家裡人出於好奇,問她有沒有在白府見過季,知不知道些內。

她說沒有。

但其實,在白府,她和季是見過面的。

那是季被第二次賣進白府,因為撞了柱的緣故,送進府內時人還是昏迷的。

相師選定的吉時在三天後,她便被關進了柴房。

郭玲出於好奇去看了眼,幾乎已經斷氣的季偏偏那麼巧醒轉了過來。

她起初看郭玲的目光是陌生的,慢慢才想起來似的,沙啞著出聲,求郭玲幫幫她。

郭玲怎可能為了一個同村且不熟的人得罪主家,尤其季帶血的手抓髒了她的裙角,弄汙了她新做的裙子。

她厭惡又鄙夷,將人一腳踢開,又說了些諷刺的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郭玲一心想做體面人,即便看不起那些窮酸鄉親,每次回來,仍像個真正的小姐那樣,對每個人都端莊有禮。

之所以在季面前肆無忌憚,暴露真實的一面,無外乎是因為季快要死了。

哪想到她命那般大。

郭玲擔心季回村後會到處說她壞話,近一年探親的次數抵得上以往數年,每次回來必然旁敲側擊,得到否定的答案才鬆口氣。

季是識趣的。

如果她老老實實在大豐村待著,安安分分過她的子,郭玲也懶得在她上費神。

如果宋沒考上秀才,郭玲更不會插手管他倆的事。

可宋考上了,而且後註定前程似錦。

那就意味著,季也有水漲船高的一天,甚至會和宋一塊去京城。

京城是郭玲新的開始,她不想在那裡見到、曾經見過她醜陋面目的季,就這麼簡單。

這一晚,郭玲做了個好夢。

孟氏卻是徹夜失眠,睜著眼直到天亮。

季也聽到了訊息。

宋說過,科試在九月中旬進行,九月二十出的成績,如今五天已經過去,不知他還回不回村,還是鄉試之前會一直留在縣學。

季一邊想事一邊往前走,打算去史勇家借點工具,走到路口拐彎的地方,見旁邊巷口一個婦人似是崴了腳,彎腰扶著牆壁一動不動。

季從旁邊過,總不好視而不見,就走過去問了句需不需要幫忙。

那婦人抬起頭,季一怔。

沒想到如此之巧,婦人竟是孟氏。

開榜那,看鬧的人群從季家轉戰到宋家時,她也跟去了,是以是見過孟氏的。

如今近距離細觀,才算把孟氏和想象中的人物徹底對上號。

孟氏給人的感覺,和鄉下常見的那些婦人很不同。

頭髮抿的一絲不苟,一舊衣也漿洗的乾乾淨淨,光看就知道是很講究的人。雖然由於前些年的勞苦,額頭眼角的紋路明顯,但仍能從眉眼間看出些年輕時的風韻。

宋的清秀大概有七分承自於孟氏,不同的是,孟氏屬於細眉細眼,宋的長眉星目大概是隨了父親……

季意識到自己跑偏了,趕忙把思路拉了回來。

一時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猝不及防之下見到喜歡的人的母親,總是有點尷尬的。

而且孟氏的面相,看上去就像是對人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