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季?不對,怎麼可能是她,絕對不可能……”田無意識的搖頭。
“怎麼不可能?”田寡婦打斷她的話,“那晚我從柺子山下來,正巧撞見她和宋站一塊,激an)丫頭和她娘一樣,慣會勾人。”
她其實也沒看清臉,只遠遠看著形像,加上做賊心虛不敢瞎宣揚,怕別人順藤摸瓜摸到她這……這事就被拋在了腦後。
田沒問她娘那麼晚為何會去柺子山。
她想起年初戰亂那會兒,男丁們都去山上避難,後來危機解除,她去山上喊姜武回家,在山道上就曾看見過宋和季……
她當時就覺得不對勁,卻想當然的以為那倆人完全沒可能。
萬萬沒想到,他們竟真的走到了一起!
當真是好厲害的手段,是她小看了季……
田心裡火燒一般,酸液一波又一波腐蝕著她的胃。
她甚至開始懷疑,季是不是早就跟宋好上了。
那她放棄姜武也是故意的?故意把差的推給自己,害自己被村裡人罵,她卻撿了個高枝飛。
田越想越覺得真相就是如此。
她帶著滿腔怒火從孃家出來,抬眼就看到等在門口的姜武。
換作以前,田和毛氏再如何鬥氣,也不曾對姜武甩過臉子。
可是今天,怎麼看這個人怎麼難受。
她曾那麼堅信自己的眼光,堅信村裡再沒有比姜武更好的了。
季卻用實際行動狠狠打了她一嘴巴,告訴她,她搶的不是寶,是廢物!
姜武見她出來,忙迎上前:“,你別怪娘,她也是太急著抱孫子……我替她賠不是,咱們回家吧,彆氣了,氣壞子不值當。”
田憋了多的心火一下子竄了出來。
“孫子孫子!她眼裡除了孫子還有誰?現在連你也跟著bi)我!你也嫌棄我生不了孩子?你是不是後悔了?後悔的話去找季啊!看她是選人家秀才公,還是要你這個窩囊廢!”
姜武從未見過這樣的田。
怒意扭曲了她柔美的面孔,那張說慣了甜言蜜語的嘴,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含怨帶刺。
還有,她罵自己是窩囊廢……
見姜武怔住,田心裡也隱隱後悔。
她還得依靠姜武來抵擋毛氏的找茬,萬一姜武和自己離了心,那她以後就真是孤立無援了。
可季和宋的事帶來的衝擊太大,田無暇再顧及其他,更沒有心再像往那般小意柔,甚至連聲敷衍的道歉都不願,冷著臉轉就走。
姜武想問她要去哪,那個方向並不是回家的路。
然而張開的嘴並沒有發出什麼音節,就又闔上了。
滿腦子都是田發怒時略顯可怖的樣子,還有她脫口而出的那句窩囊廢。
田確實不打算回姜家,出了巷口,她在原地乾站了會兒,腳步一轉,往村子的東南方去了。
郭玲特意撿了天擦黑的時候來找孟氏,就是想著人少,不料和田面對面撞了個正著。
田眼神亂飄了一陣,擠了個不甚自在的笑,腳步匆匆走了。
郭玲望著她的背影,微感疑惑。
孟氏這裡最近確實鬧非凡,但登門的多是年長婦人,打著給自家閨女或者親戚做媒的主意。
這田已經嫁人……該不會還想再嫁一次吧?
郭玲嗤之以鼻。
鄉下地方,喜歡做白夢的可真不少,一個田,一個季。
可惜啊,白夢終有被捅破的一天。
這怨不得別人,要怨就怨自己沒那個命。
郭家的寶貝大孫女,在孟氏眼裡也就那麼回事,就算有幾分臉面,終歸是個下人。
孟氏以為郭玲和之前那些人一樣,都是來打宋的主意,並沒有給她好臉色,甚至連門都不打算讓她進。
郭玲在白府這些年,別的不敢說,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幾分的。
在孟氏關門前,開口就道恭喜。
恭喜這倆字孟氏近來聽了太多,並不覺如何新鮮。吸引住她的,是郭玲接下來的話。
“有貴人看中了宋,孟嬸子,你家要有大喜了。”
郭玲成功登堂入室,孟氏還給她遞了盞茶,等著她細說端詳。
郭玲看出孟氏不是耐得下子的主,是以也沒賣關子。
“我也不瞞嬸子你,是方學政,他家的掌上明珠看上了宋,年方十七,和宋年歲相當……”
聽到這,孟氏已經面露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