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畜牲,你……你放開我。”田虹頭往後挺,雙手往外推拒著。
平川的手已摸到田虹的乳峰,一種愉快電流般地通遍全身,他聽不見田虹的喊叫和怒罵,心中只有一個意願,儘快把這個女人壓在身下……
田虹被緊箍得喘不上氣來,在倒在炕上的一瞬間,她用膝蓋頂住平川的下身,頭猛地一撞。
平川“哎喲”一聲跌倒,他顧不得疼痛,爬起來又欲撲,但腳定住了。
田虹以最快速度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小巧玲瓏的手槍。
“田小姐,千萬不要……”平川注視著黑洞洞的槍口,驚恐萬狀地喊著。
“混蛋,我打死你。”
“田小姐……”
田虹站起來,逼近平川,槍口頂住平川的面門,她真想看到子彈是怎樣炸開平川的腦袋,可是她有理智,她不想打死他,她把槍換到左手,右手掄起,狠狠地一連氣抽了平川七八個耳光。
平川的臉火辣辣地疼,他不敢躲。
“混蛋,你配做個軍人嗎?你配做警備指導員嗎?”
“我……我有罪,我願意接受您的嚴懲。”平川徹底地清醒了,低下頭,惶惶不安。
田虹咬牙切齒說:“從今後,你再敢碰我,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不敢,我再也不敢了。”
“滾出去。”
平川嘴張了幾張,大概是想進一步賠禮道歉,後一看田虹憤怒的目光,他知道再說什麼也沒用了,轉身出去。
田虹聽平川腳步聲遠去,她插好門,身子無力靠在牆上,心怦怦跳動著,極為後怕,好一會,她才努力鎮定著,上了炕,熄滅燈,合衣而臥,她覺出乳峰灼痛,這是平川抓破的,她輕輕地撫揉著,想到這兒聖潔的地方,竟被一雙骯髒的手玷汙過,她心頭湧上難言的屈辱,淚水無聲地流下,她沒有擦揩,在這黑暗的小天地,她希望多流一些淚,因為她內心有很多難以用語言敘述的東西,此刻都透過這淚水流出來……
田虹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再睜開眼時,窗外一片陽光,她下了炕,又想起夜裡的事,她強迫自己忘掉它,她不想因此影響情緒,她掏出小鏡子,放在桌上,坐在鏡前,攏了攏繚亂的頭髮,她發現眼角有些紅,這是淚浸濁的。住室裡沒有水,她端起盆想去院裡井臺洗臉,推開門,她愣住了。
平川直挺挺地跪在門口,從他的衣服潮溼度看,他已跪了很長時間。
“你在這兒幹什麼?”田虹看見平川,一股怒氣油然而升。
“我向您道歉,求得您的寬恕。”平川確實跪了大半夜,他被田虹趕出來,對自己酒後的無禮行為,深感慚愧,假如換了另個女人,尚不必自責,可他觸怒的是田虹,他初識田虹,就想在田虹的心目中樹立一個標準軍人的形象,不想卻反露出醜惡的一面,他懊悔,他想挽回自己的聲譽。所以,他長跪不起,以求感動田虹。
“你不要演戲了。”田虹鄙夷地冷笑說:“你若懂得羞恥,就不會那麼做。”
平川低著頭說:“田小姐,我再一次懇求您的寬恕。”
“你起來吧。”
“這麼說您原諒我了?”
田虹哼了一聲。
平川站起來,膝蓋處都溼透了。
“謝謝您。”
田虹朝井臺走去,走了兩步又停下了,問:
“平川,我問你一句話。“
平川重燃起希望,急切地問:
“請講。”
田虹刻薄地說:“中國有句俗語,叫賴蛤蟆想吃天鵝肉,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平川想了想,搖搖頭。
“你慢慢會懂得。”
田虹早飯也沒吃,乘開拓團大車回太平鎮了。
平川對田虹說的賴蛤蟆想吃天鵝肉的話,回味了幾天,當他悟懂其含義,一腔情感受到毀滅性打擊,不用再痴心妄想了,他暗戀的田虹已棄他遠去,徹底地遠去了,他惱恨,不是惱恨田虹,而是惱恨自己,他認為是自己的粗野舉動,使田虹把他比做賴蛤蟆,一個人最傷心最痛苦的莫過於被女人的拋棄,平川好不慘然,他本來就嗜酒如命,現在喝得更甚了,他白天喝,夜裡喝,喝夠了就唱,唱的什麼歌,誰也聽不懂。有時醉得如灘泥巴,便含糊不清地喊著田虹的名字,用拳頭捶自己的頭,不喝的時候,也不象往常在屯裡轉來轉去,吆三喝四,擺警備指導員的威風。
這天,孫家大院的蘭炮頭來了,他這段時間常來拓民住的屯子,孫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