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6部分

不利,他不生氣,反敬佩田虹的負責精神,在他看來田虹是巾國英雄,是日本人的驕傲,他性情粗暴,但他不喜歡柔弱順從的女人。他酒喝得越多,田虹的影像在他心目中越高大,只有一點很懊悔,那就是他本來有很多話想對田虹說,卻沒說出來,要知道與田虹單獨在一起的機會並不多,唉,都怪自己的嘴太笨拙,要是田虹現在還坐在他對面;他會毫不猶豫向她頃吐腹中的話語,田虹會拒絕?不,既便遭到拒絕,作為男子漢,他也應該有表白的勇氣。平川又抓起酒瓶,但倒不出酒,他回手一甩,酒瓶飛到牆壁,摔得粉碎,他站起來,身子有些搖晃,踉踉蹌蹌往外走,他還有一項工作沒完成,查崗。開拓團是個政治實體,也是武裝力量,拓民要時刻處於戒備狀態,男人要接受軍事訓練,夜裡持槍輪流在部落周圍巡邏。

平川來到外面,風一吹,腦子一陣暈眩,他辯認一下,想往院外走發現田虹的住室還亮著燈,噢,她沒睡,在幹什麼呢?是在等誰,等我?平川胡思亂想著,腳不聽支配地向西廂房挪動,待挨近西廂房的窗戶,怕弄出聲響,他用手扶住窗框,這表明他還有一定的清醒度。

屯裡的住房,大多不是玻璃窗,窗格外面糊著紙,風吹雨淋易破碎,關東三大怪,窗戶紙糊在外就是其中一怪。

平川的眼睛近處,恰有一個紙洞,這不能不說是一個誘惑,他往裡面探看,不看則罷,一看驚住了。

田虹回房後,難以入睡,她腦海回想著去楊家大院的事,她不是多慮與楊仁德達成的口頭協議,而是在回味與楊天順的談話,她對他有意暴露出自己的觀點,但她沒想到他的反應竟是那樣強烈。倘若單從各自位置講,她是讚賞楊天順的,她不是也愛自己的祖國嗎?不過她心中還是罩上陰影,她怕這個陰影越來越大,無論她承認與否,如此心情,足說明她已愛上楊天順。這種愛的產生恐怕要追溯到她與楊天順初次見面,她以前不相信人間有一見鍾情,現在不由不信了。

田虹自小在中國長大,上學時與中國學生同校,中學時父母把她送回日本,她一度陌生,幾年前她重返回來,一踏上關東土地,便有一種親切之感,此時,她已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姑娘,做為成熟美貌的姑娘,她受到一些男子的垂青,因她沒有公開自己的國籍,在旅順,在瀋陽,在省城,圍她而轉的多是中國男士,而且還是富家子弟,竟管她從內心看不起這些油頭粉面,故作姿態的公子;她也得盡力應酬,與他們逢場做戲。而今結識楊天順,感覺就不同了,尤其當她知道楊天順是東大學生,更為他的質樸和豁達而感嘆。她從事的職業;使她失去許多真誠,但她卻喜歡真誠的人,不掩飾地說,楊天順是第一個彈撥她愛情心絃的男人,同時,她又深深知道,這顆愛的種子很可能,甚至註定是不幸的,她想把這種愛消滅的萌芽中,可是如何消滅呢?這就是她輾轉難眠的原因,她不去想,但無法剋制,她索性點燃燈,拿起江戶川亂步小說集讀起來。

天氣炎熱,蓋不住被,田虹只穿著短褲和兜胸小褂,豐滿的雙臂裸露著,她用枕頭墊住後背,斜靠著牆,她怎麼也不會想到,此刻一雙淫慾的眼睛在盯著她。

平川崇拜田虹,但眼前田虹這番嬌態是他無法在想象中尋到的,他恨不得眼睛能生出一把刀子,劃開田虹的胸衣,他的慾火藉著酒勁兒騰昇著,呼吸也隨之變得急促了,手指摳住窗檻,抓破了窗紙。

田虹剛把思緒引入小說的情節中,突聽到響聲,驚問說:

“誰?”

平川沒出聲,但也沒躲避。

田虹發現窗外附著一個人影,她下意識抓過被子掩住胸,厲聲問:

“什麼人?”

“我,平川。”平川不好再沉默了。

田虹警覺地問:“你站在那兒幹什麼?”

“我……我有話對你說。”

“明天再說吧。”

“不,我不能等,請您出來一下吧。”平川的腦海已被一個白雪般的肉體佔據了。

田虹穿上褲子,披著衣服,她想平川也許酒後想起什麼事或什麼話,她沒想到平川會非禮,她從未把平川放在眼裡,她的職業已練就她的特殊膽量,她開啟門。

平川一頭闖進來,充血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田虹。

田虹擰亮汽燈,就在她還沒轉過身時,平川已撲上來,緊緊地抱住她,噴著酒氣的嘴,狂吻著田虹的臉和脖頸。

“你……”

“朋子,朋子……我愛你,我……”平川囈語著,手伸到田虹前胸,撕扯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