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看著,比平時多穿了幾件衣服。子慕滿臉興奮,維拉滿臉擔憂。
只是衚衕的那幫人不厚道,來了將近八十個人,黑壓壓地一片頭,看得大院的少年直冒火。
可是輸了人仗不能輸氣勢。曲奕胸脯一挺,出來了,“我是個普天下郎君領袖,蓋世界浪子班頭……”
大院的少年齊齊扭過頭去嘆氣,李曉一個爪子揪著少年的領子就把他拖了下來,免得他拉低了他們整體的智商。
維拉離得遠,不知道他們具體說了些什麼,反正最後還是談崩了。維拉倒抽了一口冷氣,看著他們揮著棒子迎了上去。
一瞬間,敵我不分,維拉看得急,剛剛去打架的大院的孩子,她多數還是不認識的,只得靠子慕來知道戰況如何。
衚衕的少年沒留有後手,所以看到顧容與他們包抄過來的時候有些手忙腳亂的。本來裡面多數人都是過來充數,也沒想到真的打起來,頓時嚇得抱頭鼠竄,衚衕少年的攻勢開始內部瓦解。
子慕看得起勁,經常一句話才說了半句就接了句別的,手舞足蹈的,一邊揮拳頭一邊罵人笨。
維拉看著無奈,只得看了與自己熟識的那幾個人。
顧容與和江洛都被好幾個人圍著,時不時會吃上幾棍子,維拉直罵他們不厚道,擺明了以多欺少。
曲奕打人跟踢木樁似的,他本身力氣就極大,被他打過的人起來都困難。他得了閒趕緊去給顧容與解圍,打得人稍稍鬆了懈,又去幫江洛一把,他快擋不住了,雖然平時看他不順眼,但是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曲奕尋思著也大度一回。
李曉腋下夾了一個少年腦袋不停地轉圈,嘴裡嘀咕,“老子轉死你。”那少年掃過的一片地方,帶倒了不少人,誰附近誰倒黴。
顧容與身邊少了一個難纏的對手,打起來輕鬆多了,他的姿勢很瀟灑,而且棒子只拿來做盾,並不拿來打人,很有風度。
顧容與教訓人,通常都是單手捏著人關節,手指使了力氣,把人的關節擰脫臼了。分寸把握得極好,不至於擰斷,但是脫臼後的手連棒子都提不起。
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他總能在棒子要敲到他的那一瞬間迅速閃躲開來,不管是正面對敵還是背後襲擊。
好多女孩子喜歡的便是男孩子打架的那一瞬間,張揚帥氣,爽快利落。
平時的壓抑似乎只在這一刻釋放,血氣方剛。
這時的顧容與,忘了家訓,也忘了平日的素養,是十七八歲狂妄不羈的樣子。此刻,他不用羨慕曲奕,只須珍惜這難得的一刻便好。
所以,維拉想,這也是他放縱著跟大家一起打架的原因吧,不只為了義氣,還為的是一種不被束縛的感覺。
多年後,練自由搏擊的時候,教官便笑著跟他說,“你小子,小時候沒少打架吧,可惜手法不夠狠唳。”
經常嗎?也不見得。一輩子真正乾淨利落的打架只這一次。
他回道,“怎麼?不夠狠唳嗎?可是都還是孩子,又沒什麼深仇大恨,用得著出手那麼重嗎?”
用得著嗎?
架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雙方都倒了不少人,但明眼人都看得出,還是大院這邊佔上風。江洛看看地上的一群人,聲音不大,但都能讓大家都聽見,“差不多了,撤吧。”
就在江洛轉身的時刻,維拉看的目眥盡裂,就近的一個少年,抄起旁邊的一塊磚頭,對著江洛的腦袋,敲了下去。
就近的顧容與也看見了,來不及推阻,大喊一聲,“阿洛,小心。”
雖然很遠,但是維拉還是能很清楚的看見江洛的腦袋溼了一片,心拔涼拔涼的。子慕抓著她的胳膊,衣服穿得那麼多,她依舊能感到子慕的指甲陷進了肉裡。
子慕抹了一把眼淚,就想那邊跑,維拉死死抱住妹妹的腰,“不,子慕,乖,你不能去。聽話。現在那邊亂得狠,指不定待會兒也傷了你。”
子慕的眼淚依舊忍不住——“江洛哥……”
“我明白,我明白,我們去醫院等他,他們肯定會把他送過去的。乖,聽話,你現在過去是給他們添亂。”
顧容與眼神一凜,用力地握緊了手術的棍棒,幾乎要陷進肉裡。
先於理智,棍子就朝那人脖子敲了下去。
這是他第一次用棍子打人。
那一瞬間,好像世界都靜止了,獨獨剩他。
顧容與往那邊的籬笆看去,那兩個探出的腦袋已經不在。
自父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