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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著,滾燙的淚水不停地流下來,喉嚨疼得發不出任何一個音。

顧容與卻看懂了,心跟刀子割了似的,他們在河中央,他沒有辦法,如果只能選一個,他只會選維拉。

“救子慕,不然我這輩子都不會再理你。”

顧容與難過地閉上了眼睛,不顧她的推打,堅持把她往岸上拖。

把維拉抱上岸之後,顧容與再度跳下了河裡找子慕,這一找,就找了三天。維拉捂著被子呆呆地看著從河上爬上來的顧容與,問道——

“容與哥哥,怎麼了,維拉姐姐還沒找到嗎?”

104 第一次看不到未來

這裡是軍總醫院的高幹病區,平日碰到的病人大多脾氣不大好,非常難伺候。可護士們都說,唯獨這裡頭的病人很安靜;待人溫和有禮,沒有富家子弟的脾性,是真正的有教養。只是他大多時候都很沉默,護士問了好幾聲才回過神來搭話。

繞是他不愛說話,可搭訕的姑娘還是多如牛毛。

男子右手受了傷,想給他餵食的不下少數。無奈那人不吃醫院的飯菜,也不需要人幫忙,自己用左手吃飯就行。護士長說了,他左手拿筷子跟舞槍似的,簡直比右手還要靈活。

大夥兒不僅有些可惜,雖說傷了手不至於無法行動。可這樣的一個玉人,無論傷了什麼都是漢白玉蒙塵。

病人受的是槍傷,平日也都很低調,探視他的人並不多,倒是上頭常有人來詢問病情,主治醫師親自給人交代,看得出來身份不凡。

即使沒有人吩咐,護士們也想盡辦法給他最好的照顧。

不知什麼時候起,巡班變成了姑娘最盼望的事情,她們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對一個病患產生過如此大的好感。在高幹區裡住著的病人非富即貴,前輩老早就告訴過她們,不要妄想嫁入豪門。

豪門給他們的定義是,高高在上的,高不可攀的。

是顧容與的和善讓她們覺得其實他們之間的距離也不遠。

雖然是在醫院這樣蒼白的地方,可護士們都覺得日子都紅火了。

維拉聽著護士們偷偷議論顧容與,石頭剪子布,贏的人進去給他送藥。

來之前,她專門去跟他的主治醫師瞭解了情況。醫生給顧爺爺當過專屬醫生,維拉在顧家遇到過他好幾次。醫生說子彈在取出來的時候爆炸了,傷了手筋,以後提東西很可能就使不出力了,得看看後期復健做得如何。

維拉點點頭,說謝謝您,我知道了,還請您不要告訴顧家的人我來過。

醫生嘆氣,我說你這孩子,何必呢。

維拉一直覺得自己的運氣很糟糕,內心深處,她沒有怪過任何一個人,她陷入的是無止盡的自責。

子慕是她的命,而裡頭的那個人,是她圍繞著轉動的太陽。子慕沒命了,她替她活下去,可如果沒有太陽了,也就什麼意義都沒有了。

“抱歉,小姑娘,讓讓。”

蒼老而熟悉的聲音響起,維拉身形呆滯了一會兒,幾乎全身的血液都往心臟湧去,麻木了許久,才曉得慢慢地轉過身來。

老人沒有催她,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手中拿著保溫盒,什麼話都沒說,越過她,敲了房門喊“容與”,然後開啟門,維拉還沒來得及瞥上一眼,門就利落地關上了。

不必有什麼交集,維拉幾近全身冰冷。她帶著口罩,披散著頭髮,眼睛萎靡得已經沒有原來的光彩,可她知道老人就是認出她來了。

顧奶奶以前最疼她了,這樣不加以情感的沉默,恰是最能刺痛她的利劍,她是真不贊成她的做法。

她把她的蒙面當成最大的侮辱,她既不想以真面目示人,那麼就應該扮演好她蒙面的角色,她們是陌生人。

維拉紅了眼睛,把身子背向了門口,用袖子一點一點地擦著淚,生怕給裡面的人聽出些什麼來。

有一個路過的老爺爺拍拍她的肩膀,“姑娘,沒事的,會過去的。生老病死也就那麼回事,如果你覺得少了他會跟難過,好好陪陪他,至少他現在還在,你要笑給他看啊。”

維拉搖著頭,眼淚一點一點地滲進紗布裡。

從顧容與所在的樓層走下來,維拉突然不想再回到自己的那個病房裡,索性到花園裡透透氣。

散步的醫患很多,可大多是成雙成對的,只她一個人蹣跚地走著。

“我說你一孕婦,腳踏實地走著不好嗎?為什麼還要蹦呢?”一個無奈的聲音傳來,維拉的腳步頓了頓,然後再輕輕地側了身子,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