蟄伏很久,熟悉了周圍的地形後才行動,他們很快地就跟了過來。
維拉仰首找馬,卻不知它什麼時候已經跑掉。咬了咬牙,拿起旁邊的一根樹枝就想衝上前去,剛起身就看到不遠處的人似乎被什麼東西打中,腳步停了下來。
未及她起身,就看到顧容與對他們揮了拳頭。
“先帶著子慕走!”顧容與急急說道,下手也是不敢怠慢。他沒有配槍,面對著對方的四人,有些以卵擊石的意味。
維拉應了一聲,咬了咬牙,背起子慕就往北山跑去。
顧容與赤手空拳地對付著他們,幾乎無暇西顧,折了這人的手,那人的槍口就對了過來。曲奕也趕了過來,可他雖然念過軍校當過兵,但格鬥卻是弱項,打架可以,真動了刀槍就是花拳繡腿。一個不察,別人的彈口擦過他的小腿,曲奕吃痛,登時單膝跪了下來。
曲奕已經受了傷,那些人不再戀戰,留住三人制衡顧容與,剩下地一人拔腿去追她們。
他們跟了子慕很久,可子慕是個大明星,平時前赴後擁的,實在找不到什麼好機會。這次跟來了西藏,想著地廣人稀,機會肯定比之前多很多,沒想到卻遇到了正主兒。
剩下的已經有兩人被顧容與繳了槍械,一把踢進了旁邊草叢深處,另一把掉在了地上被他踢給了曲奕。
看到那人離維拉她們越來越近,顧容與心急如焚,下手狠絕起來,一手把人雙手都擰斷了,還有一人直接給擰斷了脖子。
曲奕雖疼得不行,但畢竟是老戰友了,默契還是有的,他直接把槍扔給了顧容與讓他去追人,自己留在這看著剩下的兩個。顧容與接了槍提步就去追,還一直要躲避前面人回頭對他射出的子彈。
快點,再快一點,趁他還沒有跑到有效射程。
子慕的眼淚掉得厲害,也不知道是急的還是疼的了,“你放下我,快跑,姐,你跑。”維拉剛剛給她做的心臟復甦,可現在卻好像疼得更厲害了。
維拉背起了她,嘴唇咬出了血,“不放,死都不放。”
子慕在維拉背上,喘著粗氣,大冬天的也出了滿頭大汗,她一直往後看,看著越來越近的人,心臟幾乎要負荷不住。
維拉強迫著自己冷靜,手槍的有效射程是五十米,她揹著子慕,絕對沒有可能跑得過一個壯年男子。容與離那個人還有些遠,一時半會兒也追不上。
人越來越近,子慕的呼吸也一下比一下微弱。子彈擦過了維拉的右腳後在腳邊爆炸,維拉心駭,腳一扭,連帶著子慕,一起摔進了一旁的拉薩河。
子慕不會游泳,維拉幾乎是在下面託著她,忍著疼,想游到對岸去,大河的寬度足夠超出射程。
刺骨的河水幾乎要磨滅她們的意志,子慕知道自己不能這個時候暈過去,如果暈了才是真正的拖累,她咬破自己的舌尖,盡全力配合著維拉。
那人見她們掉進了河了,也沒了主意,拿不準是放棄了槍下河追她們還是先放過她們,等待下一次機會。
猶豫之間,顧容與跑了過來,對著遠處的人腦袋就是一槍。那人身子一顫,還沒來得及回頭,人就倒了下去。超過一百米的距離,他是一個真正的狙擊手。
顧容與看著人倒下,心口大石並未放下,維拉她們並沒有脫險。
維拉看到顧容與擊斃了那人,嘴角還未來得及露出一絲微笑就凝固了,她好像覺得有一股強有力的力量在把她往水裡拉。
她的腳抽筋了!這個認知讓她感到無比地恐慌,再看看前面的路,明顯是河床的斷層地區,河水跌落成了一個小型瀑布,離得越近,水就越急。
本來維拉身上就壓著一個子慕,現在她沉得更厲害了些。
融化的雪水幾乎要灌到心裡,全身僵硬了,兩個人都在下沉。她呆呆地看著飛奔過來的顧容與,感覺到她的世界在一點點地破碎。
子慕看著她,臉上已經分不清楚是誰還是淚了,她喃喃著已經發紫的嘴唇,維拉讀懂了她在說什麼,使勁地搖頭。
不放,死在一起都不能放。
河水一點點地淹沒過她們的頭頂,兩人猶如頑石一般下沉。
子慕用最後一點力氣推開了她,微笑地揮手漸漸遠離。只有她走了,維拉才能堅持到顧容與過來。
維拉也一直在掉眼淚,她哭得都喘了,河水順著嘴鼻裡嗆了進去,她用一河的眼淚祭河伯。
意識快模糊的時候,被顧容與抱了起來。
求求你,去救子慕,先救子慕。維拉的嘴唇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