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杖很快就被連線成了堅實的棍子,兩人都抓住了一邊,把另一邊往5號那裡遞。
“你們輕輕地拖,要慢。5號你也慢慢地移動身子,讓流沙有時間流到你的四肢底下。千萬要慢!如果太快會是身體與泥土間的吸力過大,身體會急速下降。”
5號還是跟曲奕不一樣,他能很快靜得下心思,動作和思想都很敏銳,不然也不會透過了校選,然後走到現在。
慢慢地,流沙的速度減緩了,維拉幾乎要把顧容與的衣服扯破,一動不動地看著5號,那個那麼為生命在努力的5號。她忘了疼得不行的胃,強打著精神把最後一絲迷糊勁兒都磨沒了。
當他們把手杖換成手的時候,真的好像過了幾年,三個人一起抓住他的臂膀,很用力地抓住卻不敢用力地拖拽,深怕一個不小心他又陷了進去。
5號看著他們那麼認真地眼,笑了,歷經過生死的笑,總是那麼不一樣的。他嚅動著嘴唇,毫無聲響的一句“謝謝”,卻是從心坎兒裡發出來的。
無聲勝有聲,他們總覺得這句“謝謝”是聽到過的調兒最好聽的一句。
直到他半個身子都出了沼澤地,大家才使盡了全力把他拉了出來。
然後,毫無間隙地擁抱在了一起。
他是他們軍人生涯中救過來的第一個人。
以後還會有很多,但是,總是固執地覺得這一次是最特別的。
走了五天,他們知道離敵營不遠了,可是卻是怎麼也找不到敵營。
赤野千里的沼澤,哪裡有一處能紮營呢。
維拉說有一處,往北指,“二十公里外的天山上。”
四人走走停停,保持著體力,從中午出發,幾乎是到了晚上才到的天山。5號那一出,大家幾近身心俱疲。
顧容與想了想,讓39號陪著5號在一處隱蔽的地方休息,他和維拉去勘探地形,找出一處地方比較容易攻破的。
維拉對天山有一種特別的感覺,她對顧容與說,“我覺得它是我家的。”
“你應該說它和你是一家的。”顧容與笑著說,“它那麼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