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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於大江天險。僵持月餘,在一次交鋒之時,一神秘青衣男子隻身殺入越國戰陣,挨著亂箭貫體,取下溪子奇首級。鄭軍得破天險。戰後,鄭軍主帥風揚親斂那男子屍骸葬於江邊,卻未曾立碑。

戰報傳入鄭宮,皇帝一言未發。當天晚上卻是一夜未眠,第二日便臥榻不起。左相文顯的坐鎮下,這個訊息被嚴密地封鎖了起來。

啟瑞五年三月,鄭軍兵臨越都城下。越皇不戰而降。

捷報傳入向城後,左相文顯公開了秘而不發的皇帝喪訊。

姬東雨歿於捷報到來之前三天。

彼時陽光晴好,歲月溫柔。五年前移栽的櫻花樹已是枝葉旺盛,一朵朵花骨朵鼓漲了,卻還未綻開。

“只需兩三天,這花就好開了。你看,只要風雪息了,江南的櫻花在北國也是一樣的繁盛。”櫻花樹下,文顯笑著與姬東雨道。

姬東雨臥於榻上,笑著搖搖頭:“風揚的戰報這兩天也差不多該到了吧?我怕是都不能看到了。”

文顯張張嘴卻沒說出話來。姬東雨又笑道:“終究我沒負你們,下完了這一場天下最大的棋。如今,我要陪她去了。我很歡喜。”

那一年春天的氣候極奇怪,陽春三月突然大寒,鄭宮的櫻花未開而敗。

☆、黃泉歸來

鬼門關前;他最後遙望一眼雲靄沉沉的鄭國大地;轉身踏上那荒蕪到極點又熾烈到極點的火照黃泉路。

平地而起的陰風引發靈魂深處的顫慄。風中更有死寂絕望的力量;把在生時的十分喜悅毀滅殆盡,而一分恨意則騰騰吹成了十分。一路走;仇恨如雪球越滾越大;壓的那本屬虛無的亡魂舉步維艱。彼岸花香乘風而起;糾纏著亡魂們,詭異而魅惑地勸說著;放下吧,放下人世間的所有仇恨牽掛;歸於那至上的寧靜。新喪的魂魄尚沾染著人間煙火的仇恨牽掛是彼岸花們最好的食物,它們搖曳著纖長如爪的花絲;貪婪地吞噬著亡魂們在它們的遊說下拋棄的仇恨牽掛,通體愈發妖豔了幾分。待走完黃泉路,到達奈何橋邊,亡魂們屬於人的喜怒哀樂消失殆盡,剩下的,是屬於鬼的幽怨混沌。

櫻菲,當你走過這條路時,該是怎樣的恨著我,你,定是決然拋棄掉我帶給你的痛,毫不留戀地飲下孟婆湯前往往生了吧?對彼岸花的糾纏不理不睬的他想著,我要怎樣才能再見到你,嗯,黑白無常說,不喝孟婆湯不輪迴轉世的話,須得在忘川河中沉淪千年。這千年沉淪,是否能再等來你的一次回眸呢?

他毅然縱身跳入忘川。

表面平靜無波的忘川之中有無數鬼魂,哭聲動天。滯留於此的鬼魂無法享受人間祭祀,只能以彼此為食。但意志堅定如他,硬生生在這方水域開拓出了一片自己的天地。

一日,一向平靜的奈何橋上傳來喧譁,他隨著眾鬼一起浮出水面圍觀,原是一個怒氣衝衝的男子拉了孟婆在大聲咆哮,十殿閻君都出來了幾位溫言相勸著。那男子頭上長角,遍體有光,氣息非人非鬼,有知曉的老鬼告訴他這是妖,且是有道行的大妖。

他冷眼旁觀著,時不時趁亂起個哄,不防那妖突然把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我的兄弟啊可算找著你了!”那妖一把把他拉出水面就是一個熊抱:“老哥哥找你找的好苦啊!”又怒指了孟婆諸人:“你們不是說沒見著麼?老子的兄弟不就在這兒?是誰把他弄到了忘川裡去?你們就是存心想害死我兄弟是不是?”

這妖越說越怒,頭上的角漸漸亮起,發出灼灼的光,見了這光閻君們忙不迭的退避。無法躲避被這光照到的他痛的發出了一聲慘叫。那妖趕緊把光熄了,自責道:“我忘了你現在也見不得這光。就且饒過他們,咱們趕緊回去讓驚鴻姑娘給你歸體。。。。。。”

他無奈地問:“閣下是不是認錯人了?我與閣下素不相識啊。”

那妖倏地睜圓了大大的眼睛:“你怎麼了?我是你犀照澄老兄啊。”

“哦,犀照澄。”他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那犀照澄也隨著他神色的變化開心的笑了,豈料他一攤手:“沒聽說過。”

犀照澄的臉立刻垮了下來。此妖喜怒哀樂皆寫在臉上,一舉一動宛如稚子,他感覺很是有趣。

犀照澄怒色又盛,扭頭又朝孟婆閻君等咆哮:“老子的兄弟這是怎麼了!”

“投胎前喝了老孃的湯把前事忘記了唄!”孟婆以同樣的嗓門咆哮了回來:“牛頭馬面,給他拿點彼岸花汁灌下去,趕緊打發他們滾出老孃的地盤!”

牛頭馬面飛奔著取來一罐紅紅的液體,犀照澄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