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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主人不要,原諒任將軍吧,你不知道任將軍為了你差點魂飛魄散”**湊過來想說情。安初垂眸看它一眼,道:“我當然不知道,因為我已經魂飛魄散了。我也不知道,你和他的感情發展的這麼好了,要不然你留下來?”

“不不不,主人,**對主人忠心耿耿從無二心天地可證!”那貓狠狠打了個冷戰,縮到安初腳下,不敢說話了,只與任詞遞了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丹兒,如果我喝下它,那你是不是就不再恨我了?”任詞問。

“其實還是我吃虧的,不過也罷了。”安初還是笑吟吟的:“你喝下去,往事一筆勾銷,你我從此路人。”

以我閱盡無數話本的經驗,遇到此類事情,通常的段子是主人公寧死也也不願失去與戀人的那段美好記憶的。便是失去了,那也是被人設計,讓人強迫的。然而畢竟安初與任詞這一對兒是那麼的與眾不同。任詞真的伸出血淋淋的手接了那瓶子,拔出塞子聞了聞,抬頭對安初深情地講:“丹兒,我愛你,沒有什麼可以改變我的心,你總會知道的。”然後從容不迫地飲下了混沌雲水。

不防在前情詭異莫名的基調下,硬生生安了個甜膩膩的結尾。我條件反射地捂住了牙幫子。

但是總體而言,這場戲真是超出平均水平的精彩,吾心甚悅。

許是因為看了一場好戲,心中愉悅,這夜的覺也睡得香甜。自蒼梧原那日之後,我從未做夢,而這夜,我做夢了。

我夢見天心月圓,皓皓月輝下,波光粼粼的水面寂寂起寒煙。

水紋起了又滅了,滅了又起,破出一個身影。

他微笑問我:“姑娘,可是迷了路?”

他是那樣好看的一個人,他的笑是那樣溫暖的笑,與我以前見到的男子都不同。

慌張的心頓時安寧下來了。我伸手抓住他的袖子,仰頭看他道:“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你帶我走好不好?”

“榮幸之極。”他的眼中有五彩光輝,凝聚成溫柔的虹。

“作為報答,我唱首歌給你聽吧。”我對他道。

他眼中光芒暗了一暗:“好。”

我清清嗓子,唱道:“明月光中,綺羅弦管碧雲路。太液池邊,玉樓珠樹,見飛瓊伴侶。軟紅成霧,霓裳縹緲,星迴眼,蓮微步。乘鸞歸去,笑入彩雲深處。更冥冥,一簾花雨。”

唱完了,我又笑問他:“很美是不是?我們的初見。美得我都不忍心打碎。”

他眼中的五彩光輝沉寂不見了。

我慢慢後退兩步,收斂了笑容:“可是那已過去了九萬七千年,而潛入別人夢境這種事情也不該是青帝陛下應有的行止。”

“阿睦”他嘆息一聲:“如今立於此地的,不是什麼天族青帝,乃桑野之國的沈碧沈風意,阿睦。”

這聲聲“阿睦”,竟引得我腦中天旋地轉。我定一定神道:“那寫許久時間前的故人與故事,本尊其實已經記不清楚了,青帝也需忘記的好。”

沈碧目中冷暖交錯:“那日在湯谷,我察覺事情有異,我去了南極長生大帝那裡,看了因果輪上你的那一段浮生。我再想不到,龍吾他,龍吾他竟敢對你那樣,對不起,阿睦,對不起那許多的痛苦與煎熬,我竟全然不知”

這樣溫柔的沈碧,方是我熟悉的那個沈碧。只是如今,這熟悉的溫柔,再不能慰藉溫暖,只是撩撥心中痛楚。我淡淡笑道:“所有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如今塵埃落定,再提也無益,青帝不須費神了。”

我與他纏綿世間的那七千年歲月裡,兩下歡喜和樂,心心相通,從無間隙。如今雖是隔了九萬年,然而他的每一個神情舉止我依舊瞭解,想必他看我亦如是。我想許多話不用說那麼清楚的,他應該知道的。然而他還是問了。

“阿睦,你,是在怨我麼?”

“怎會,我怎會怨你。”我聲音裡不帶任何情緒:“我族未岷君也算是折在陛下劍下,我原是該與陛下刀兵相見,永世為敵的。然這一事件中你我均是受了人的算計,我族先行行為有失,陛下所為則是從貴族立場出發,無可厚非。本尊也是明事理的,這一頁你我兩族暫且揭過,重修舊好就是了。”

“阿睦!”沈碧的聲音提高了兩個音階,震得我脆弱的耳朵與心肝兒同顫同疼。我虛捂住耳朵道:“承蒙你屈尊入夢,也罷,沈風意,我便與你說個明白,從此後也好各行其道。”

“九萬年前,因我不肯相助龍吾爭奪天下,龍吾與澹臺秋水合手,于歸始涯上將我剔魂析魄,一半靈魂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