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部分

au Lafitte名釀。一九九零年初離港他遊,一年後浪跡歸來,述憲關愛,謂“汝來,吾將慰汝以嘉醴”。“有召須來”,欣然而往。是酒也,名貴固然,盛情則無價。述憲待友,每多類此,豈可或忘?但述憲並非玩物耽嗜之人。早歲以齊桓、宣子、夏侯無忌等筆名,撰長短篇小說、文藝評論、詩歌,即著盛名,為五六十年代香港文學代表人物之一。近年多作雜文、專論,為時而作,為事而著,仍有筆如椽,舉重若輕。其飲酒也,有近於放翁《夢中作》心境及旨趣者。放翁之序曰:“甲子十月二日夜,雞初鳴,夢宴客大樓上,山河奇麗。東南隅有閣尤壯。酒半樂闋,索筆賦詩,終篇而覺,不遺一字,遂錄之,不復加竄定也”;之詩云:“獨往何妨刀買犢,大烹卻要鼎函牛。坐皆豪傑真成快,不負凌雲百尺樓”。凡此酒友,怎忘得?

洛夫:醉裡得真如—有關酒與書法的雜憶

洛夫

前年返鄉,他到湖南長沙老家,文藝界招飲,席間有“酒鬼”、“湘泉”兩種名酒,他便寫了一首打油詩:“酒鬼飲湘泉,一醉三千年,醒後再舉杯,酒鬼變酒仙。”這可以看出他的嗜飲。他近年熱衷書藝,常在微醺中揮毫,覺得比在醒時還要酣暢淋漓。——瘂弦

想必純屬巧合,最近香港《明報月刊》闢有一個“酒茶文化”專欄,臺北《國文天地》也推出“文人與酒”的專輯,兩地隔海唱和,一時酒氣瀰漫。《明報月刊》(三月號)所載戴天的《怎忘得,從前杯酒——酒友紀事》一文,縷述中外古今之酒客、酒友與酒事,筆下文白交雜,古典餘韻中夾著現代人的俏皮,讀來趣味盎然。瘂弦在《國文天地》談的是現代詩人與酒的逸事,寫來繪聲繪影,在掇微探秘中還引詩為證,但其中有關筆者的部分,與事實頗有出入,須作補充說明。瘂弦的原文是這樣的:

“酒鬼變酒仙”

洛夫酒量不小,酒詩頗多,例如《獨飲十五行》:

令人醺醺然的

莫非就是那

壺中一滴一滴的長江黃河

近些日子

我總是背對著鏡子

獨飲著

胸中的二三事件

嘴裡嚼著魷魚乾

愈嚼愈想

唐詩中那隻焚著一把雪的

紅泥小火爐

一仰成秋

再仰冬已深了

退瓶也不過十三塊五毛

洛夫的《床前明月光》、《夜飲溪頭公園》、《碧瑤夜飲》、《與李賀共飲》等詩作,也都與酒有關。前年返鄉,他到湖南長沙老家,文藝界招飲,席間有“酒鬼”、“湘泉”兩種名酒,他便寫了一首打油詩:“酒鬼飲湘泉,”一醉三千年,醒後再舉杯,酒鬼變酒仙。”這可以看出他的嗜飲。洛夫喝酒,屬於嬌慣的飲者,常要太太親自下廚作些下酒菜;家裡也常請客,佳餚之外,還把佳釀紛陳桌上開瓶饗客,所以聽到洛夫家請客,大夥兒都很興奮。他近年熱衷書藝,常在微醺中揮毫,覺得比在醒時還要酣暢淋漓。

“熱衷書藝微醺揮毫

瘂弦開頭一句就虛實各半。我有關酒的詩和散文的確不少,以致造成我“酒量不小”的印象,其實我好酒卻不善飲,喜歡那種三五知己暢敘時杯酒助興的氣氛,平時家中獨飲,也僅淺酌一二杯至微醺而止。瘂弦又說我:“近年熱衷書藝,常在微醺中揮毫,覺得比在醒時還要酣暢淋漓”,這倒是實情。唐代書法大家懷素在他的《自敘帖》中引吳興錢起的贊詩云:“遠錫無前侶,孤雲寄大虛,狂來輕世界,醉裡得真如”,足見酩酊之際,不但可引發藝術創作的靈感,甚且可使作品提升到“真如”的化境。“真如”為佛家語,就形而上層次言,可解釋為

一種宇宙性的覺醒,就藝術創作心理而言,可解釋為心靈的純粹感應。平常人的思辨方法很難達到此種境界,唯獨在酒後心靈獲得大解放時,藝術創造才能臻此超越之境,王勃的《滕王閣序》與李白的《清平調》,據說都是受酒精刺激而靈感驟至的產品。但這些畢竟只是無可稽考的文人軼事,如就正常的創造過程而言,絕大多數的文學作品都是在清醒狀態下完成的,而醉後創作有如神助,只是例外。我也有過如此的經驗,那就是瘂弦文中所說的那首打油詩,只因他指出的時地均有不符,特予補述如下:

“酒鬼飲湘泉”

一九八八年九月初,我與內人首次返湖南衡陽老家探親,與隔絕了四十年的兄弟舊友團聚十天,這期間亦如所有臺胞第一次返鄉的情況,備受家人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