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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居民攤主們面帶笑意,吆喝交談,就算聽不懂一句葡萄牙語,也能感受到其中那種格外快活閒適的氛圍。

太美的地方,桃花源一樣的地方,就算在深黑的夜裡,都熱烈而繽紛,彷彿漫遊在仙境。

腳下的人行道是由不規則碎磚石鋪成的各種圖案的黑白長徑,路面不寬,甚至可以說是狹窄,但足夠將兩邊的人文風物盡收眼底。作為一個常年生活在水泥叢林的天朝學子,秦珊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左看看,右瞧瞧,目不暇接。

奧蘭多走在前邊,還穿著之前那件白色襯衫,他人緣貌似很好,街邊水產店的中年大叔會笑呵呵地跟他打招呼,奧蘭多也一一用葡語回應。水果鋪後的妙齡女郎瞥見他,則是挺了挺胸前半露的雪白兩大團,腰肢扭動如蛇,乳|溝共翹臀一色,媚眼與紅唇齊飛。

秦珊如同一隻小透明,默默跟在他後頭,存在感非常低微,奧蘭多步伐比較快,她就算看見感興趣的東西,也不能流連,不然就會跟丟

“不能走慢一點嗎?”她走了一會,額角都開始滲汗,不由抱怨。

奧蘭多懶洋洋的聲音從前面傳來:“我是正常勻前進。”

秦珊望向前面人筆直的背脊,光點從他身上流淌過,優雅的衣著和泠然的姿態,讓穿行於市井的奧蘭多看上去就像一名T臺上的時裝秀男模。不過外表再美麗,也不能填補此人極度惡劣的人格

秦珊微微喘息:“你的‘正常勻’等於我的‘小跑’,稍微減注意一點交通安全不行嗎?”

奧蘭多的憐憫之意溢於言表:“可憐的亞洲小短腿。”

他邊這麼講,雙腿行走的頻率加快,腳上動作也很刻意的愈大步流星。

秦珊無可奈何,只能哼哧哼哧從競走變成奔跑的馬拉松,正要從奧蘭多身側越他時,被他直接揪著後領拎起,又扔回背後:

“不準過我。”

男人命令的語氣有如冷風撲面。

“喳。”秦珊對著他的背翻了個白眼,半嘲諷的學起清宮劇裡的小太監。

“喳是什麼?”

秦珊:“中文的一個語氣詞吧,等同於yes,sir。”

奧蘭多:“有點意思,以後就用這個來代替。”

秦珊:“噢。”

“錯了,”奧蘭多極快否認:“你反應太慢了,小姐。”

秦珊跪地長嘯:“喳——”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看了一路售賣的海鮮,秦珊又惦記起那隻肥嘟嘟的蟹螯:“那個蟹螯可以吃嗎?”

奧蘭多:“當然可以,去年船員們曾經分食掉它一隻左手。”

你們太殘忍了,為什麼不帶上我一個,秦珊撇嘴:“那你今年為什麼又要剁掉另外一隻?”

大概是要去見什麼不錯的人,奧蘭多心情難得好,連回答都變得有耐心:“去年某天半夜,它假裝哭泣,大家好奇海里怎麼會有火車的聲音,都跑到船舷邊觀看。接著它就朝著我們的船射|精,我一怒之下斬斷了他一隻手臂。”

秦珊額角垂下一滴汗,所以嗚嗚嗚的賣萌抽泣只是在讀【子孫炮攻擊模式】的技能條嗎?

她問:“可是今年他又沒來招惹你們。”

奧蘭多冷哼一聲:“呵,今早它就在望遠鏡裡開啟肚子上的瓣,露出生殖器向我挑釁了。”

秦珊:“也許人家只是在吸引母螃蟹。”

奧蘭多:“哦——也對,那會你正站在我身邊。”

秦珊:“”

*

“到了。”走了大約半個小時,奧蘭多在一根路燈前停下,他隨手推開被薔薇枝蔓織滿的鐵柵欄門,映入眼簾的是一棟掩映在樹木裡的歐式木質小洋房。

一位戴著圓邊眼鏡,身穿格子襯衣的老頭站在門側,奧蘭多一瞧見他,就邁開長腿走過去,一把攬住老人,勾肩搭背道:“老雷德,我們好久沒見了。”

被稱作老雷德的精神老頭笑眯眯回:“孩子,我的老年痴呆沒有那麼嚴重。如果我沒記錯,我們兩天前剛見過面。”

奧蘭多在他面前像個陽光燦爛美少年,他攜著老頭子慢慢往房子裡走:“我們進去聊。”

老頭道:“你後面似乎還跟了一位小姐?”

奧蘭多揮揮空閒著的那隻長臂:“不必在意,她會老老實實跟上來的,比小狗還要乖。”

秦珊深深吸氣呼氣,淡定,淡定,人生自古誰無死,虎落平陽被犬欺,大女子能屈能伸

然後我們忍辱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