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之類擺上來,“延昭,閩南的菜食與我中原大不相同,老夫與姑蘇二人初來此地很是不習慣,好在帶了府中的人,雖然此處食材調料很難尋見,但也能做出些家鄉的味道來。”
說話間,桌上已是擺了不少的菜餚,卻正是那些熟悉的蒸煮炒炸之食,讓這些rì子盡是些寡然無味的閩南當地吃物,如今再看到這些熟悉的菜餚,到倍覺得親切之感。
滿酒,錢白笑著舉杯,“閩南荒蠻,延昭前來,老夫在此以杯中薄酒來以示接風洗塵,也望rì後我等能齊心齊力,為朝廷效力。”
此言落,楊延昭出聲應道,“多謝大人,楊璟應當如此。”
幾杯之後,卻是詩詞歌賦談的好不快活,果不其然,這錢白胸中還是極富才華,即便是邱遇和餘平也是能信手拈來風雅之句。
酒過三巡,楊璟面露紅暈,雙目生出迷離,即便口齒也有些不清,“大人,兩位兄長,楊璟初來閩南,官家命我執掌漕司,這些rì來,越發覺得無從下手,是否能指點兩句,提攜晚輩一番?”
聞言,正喝酒的錢白放下了手中杯盞,邱遇也將眼光投了過來,倒是餘平,依舊是笑容滿面,“延昭老弟,兄長讓我負責福建路的倉司,之前的財賦一事經大人的准許,由我來順帶看著,今天老弟來了,明rì我便派人將賬簿以及銀庫的鑰匙交予給你。”
端起酒,楊延昭舌頭打著結對餘平道,“原來元和兄長做過此事,那小弟便心安了不少,今後不免要多多叨嘮兄長,還望莫怪才是。”
那餘平則是笑著舉杯應道,“我等都是為朝廷辦事,延昭老弟何須這般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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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教化之事
屋中,油燈的黃sè光暈撒在了紅案朱椅間,錢白正眯著眼靠在木椅上,來閩南多年,依舊還是習慣了這當初從家中帶來的檀木椅。
不多時,腳步聲傳來,卻是邱遇和餘平,二人進了屋,坐在下首,取著已經倒好正冒著煙氣的茶水,輕泯起來。
“他走了?”
聲音有些疲憊,錢白手敲著木椅的扶手,不經意般的出口問著,聞言,餘平忙放下手中的茶盞,“恩,看來是喝醉了,在下人的攙扶下,醉語不斷的回去了。”。 。
“哦,是麼,他都說了哪些話來?”
邱遇冷目中露出一絲不屑,“能說什麼,無疑是對朝廷感恩戴德,要造福一方之類云云,不過是痴人說著夢罷了。”
睜開眼,錢白搖了搖頭,“姑蘇,切不可這番說,你獄中還有些的麻煩得趕緊解決了,元和,賬簿上可還有問題?”
笑眯著眼,餘平點首應道,“大人放心,賬面上我已經做得乾乾淨淨,自然是瞧不出任何端倪,至於倉儲,想他也沒有膽量去檢視。等時機成熟,便來個替罪羔羊,我等皆相安無事”
“這便好,只是能解決薛華,身邊想來有著高人,一切還需謹慎才是,這樣吧,先將他送到興化,那裡的畲族蠻夷最近有些煩人,便由他去折騰吧,也省得看著心煩。”。 。
錢白慢悠悠的道了一句,餘平笑著附和,而那邱遇的臉sè依舊帶著寒意,雙眸中露著絲毫不以為意之sè。
客棧,進入房間,本已是醉眼惺忪的楊延昭恢復了清醒,讓聽到動向的羅氏女回房歇息後,自己則是坐在了燈下,皺著眉頭開始想著今夜的所見所聞。
錢白竟然輕易的將賬簿交給了他,這委實有些難以置信,習慣了遇事有所防範的楊延昭不禁暗想其中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眼下,朝廷設立的轉運使權力算是很大,除掌握一路或數路財賦外﹐還兼領考察地方官吏﹑維持治安﹑清點刑獄以及舉賢薦能等職責。
倘若自己是福建路的安撫使,朝廷突然派來這麼一個牽扯權力的人來,該怎麼做?
不知不覺楊延昭想到了初入閩南之地的那場刺殺,不由得嘆了口氣,看來這場角力需得費些頭腦,而他眼下能做的,唯有以靜制動,韜光養晦,待時而動。
翌rì,天還未亮,卻聽到屋外有敲門之聲,楊延昭故作醉酒未醒的模樣,好一陣子才開了門,而門外站著的卻是幾個面生,官服整齊之人。
“下官等見過大人。”
語中有著濃厚的閩南之音,但好在楊延昭能聽得明白,在領頭老者彎身行禮之下,其餘人也皆隨著,這時,楊延昭才明白過來,這些是他轉運使司的下屬。
“大人,知州大人已將賬簿送來了,還請大人前往親點。”
見完禮,那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