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存心的,因為你知道怎麼利用他們的特點去辦事。利用完了,沒用了,也毫不留情地甩掉;一如你對女人……唔,我順便告訴你,與我同居真的是失策的一步。”
沒有預期中的怒氣,他居然哈哈大笑,狂放地摟緊我腰身。
“任穎,你說對了大部分,但唯一錯的是,與你同居並不失策。我們註定了是絕配。”他吻我頸側,呼著熱氣:“我們甚至差點結婚了。”
“你怎麼還記得那一項兒戲約定?利用你精明的大腦合算看看,娶我並不能為你帶來什麼財富利益。你一向不做賠本的事,可別在婚姻這一項失足。”我往地毯上滑去,躲他搔癢似的親吻。不久整個人已趴在地毯上了。
他壓了過來:
“財富易得,無須以婚姻去換取更多,叫我為利益去娶一個看了生厭的女人,還不如找你這種有趣女子來調劑我僵硬的身心:生活的舒適重於一切,我不會本末倒置。只是,你何時才願意為我停留呢?”
我沒回答,不肯回答,以一記深吻讓他忘掉問題。他想留住我,沒什麼好訝異的,男人總愛留住令他驚奇的東西,但我不會為任何人停留。
不必多久,他就會明白這一點。
第十章
來英國已有四天,我與應寬懷借住在他倫敦朋友的郊區別墅中。一邊遊玩,一邊看各地畫展。
英語與美語的口音其實是有差的,使得我原本就破到外太空去的英文攪得頭昏腦脹不已,索性當起啞巴;也慶幸自己恰巧抓住了應寬懷,而他值得信賴且耐用。什麼也難不倒。
再過兩天就要飛到法國,應寬懷有公事要辦。坐在一家畫廊的外邊椅子上,應寬懷與他的朋友正在裡頭欣賞抽象畫,我寧願坐在外頭欣賞歐洲特有的風情。
正對著一片廣場,許多鴿子停在地上散步或覓食,這是臺灣看不到的光景,廣場四周種滿了不知名的小花,而放眼望去,每一棟建築物皆美麗典雅,多心曠神怡的感覺。有幾對情侶吸引了我的注意,聽說英國人相當保守,但大膽的人並不在少數。
那種公然的卿卿我找,火辣辣唇舌接吻的鏡頭真會令我張口結舌,更別說互相愛撫的雙手了,我幾乎可以看兒火花迸射在他們四周。
我的眼光後來只專注在一對吵架的情侶身上,互相指責,但又穿插著親密的舉動;後來又因為一個女孩介入,讓原來女主角甩了男主角一巴掌,掩面跑走。然後形成三人追逐戰,消失在轉角。
戲落幕,我也撥出一口氣,幾隻鴿子向我走來,我從紙袋中掏出麵包,撕成碎屑。不一會我差點被一大群鴿子所淹沒,嚇得我忙把麵包拋得老遠,這些鴿子也太不怕生了,一點也不羞怯……唉,就像愛情。
人心都是不知足的。在體會愛情的美好之後,緊接而來的,就是會各種以愛為名的要求,一輩子忠心、一輩子只愛一人、一輩子如何如何……
一輩子可是很長的時間呵。戀愛這東西有什麼權力去約束無止境的未來呢?因為愛了人,所以不允許對方有所叛變,便設下一道又一道連自己恐怕也遵守不了的要求,以確保自己的權益。麵包與鴿子,多奇怪的比喻。愛情是麵包,鴿子是那些附屬於愛情上的要求。
相愛成痴是很恐怖的。住住深想到毛骨悚然,才又慶幸自己未曾深陷。
我想念樓逢棠,從不抑止自己有這種念頭,思念是一種難得的情緒,何必抑止?他是個值得思念的人。其實兩日前我已寄了封信給他,沒意外的話一星期後他會收到。分開是給彼此機會,我不認為他會狂怒,但霸道的天性會使他難受好一陣子。
“嗨,還好嗎?”
應寬懷的朋友先出來,以簡單的英文問候我,深棕色的眸子有保守的溫暖,與一絲絲興趣。他叫威廉。昆汀,英國某知名學院的副教授。我與應寬懷正是叨擾他住所的食客。
我點點頭,慶幸語言不通,這男人長相不錯,但我不想太早去考慮另一名男伴的可能性,尤其在我還思念樓逢棠時;而且,我想能令我有好感的男人已浮現具體必備的條件了。花心不專情最好,二要具有紮實豐富的內在,我似乎已不能忍受言話乏味的人種了;然後,體格好、容貌佳,嗯……樓公子給了我過高的企盼,讓我對男人益顯挑剔。也許過一陣子標準可以略降。
昆汀先生又比手劃腳了些什麼,我一律保持面部空白如呆瓜,笑看這樣矜持又保守的男人無措的表現肢體語言;這種會放真情的男人絕不在我的條件之內。
“我想他是在問你這位迷人的小姐,是否想到對面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