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好花,立在一邊向他道:
“是不是相得益彰:”真正花瓶與花瓶女,可不是。
他將手提包擱在架上,走過來勾住我的腰,低沉地逸出笑語:
“你總是這麼可愛。”
“我需要明白它的花語嗎?”我抬頭向他。
他搖頭:
“不,我買它,是因為它的本身吸引我,不為花語或其它。”
那真是好。我一直不認為硬是給花朵接上一個花語有什麼意思,讓花兒只是單純的美麗不更好?
“可是你以前常訂紅玫瑰送別人。”我故意找他的碴。
“那只是一種禮貌,並且她們相信花語。恰巧你完全不信那一套。你不懂什麼叫因人而異嗎?”他笑得無辜又狡猾。
我點著他胸膛:“投機分子。”
領他坐到餐桌前,事先說明:
“即使差強人意,也請你多吃飯少批評,因為沒有下一次了。”
他瞥了眼滿桌菜色:
“看起來還不錯。不過我怎麼覺得像是一場鴻門宴?你真的只是心血來潮嗎?”
這種犀利令我心顫了下,坐在他對面,替他添了碗飯:“放心,我不是朱元璋,不會趁你酒足飯飽時誅殺你,你只需擔心胃痛而已。”
舉杯與他幹了下,我仰頭飲盡。
“來吧,今朝有酒今朝醉。”
我少見的豪氣與熱情讓他配合地與我攪和,邊吃邊喝,並且還放了張音樂,拉他跳起舞。仗著微醺,我幾乎沒跳起脫衣舞,只一逕狂放地笑著,一杯一杯的酒飲下腹,逼出了幾滴淚,淌入他懷中。輕喃著:
“樓逢棠,我真是喜歡你。”
“我也喜歡你。”
他的回應令我欣喜,伸手按滅燈光,我拉他一同站在落地窗前,外邊華燈正閃爍,映入五彩虹光在我們這方黑暗視窗。
“怎麼了?”他托起我下巴,輕輕問著。
“沒什麼,慶祝我們互相喜歡。”我甩著發,緩緩壓他一同坐在地毯上,他索性背靠著牆,拉我靠在他懷中,兩人一同面向外邊,任由閃爍的霓虹燈在我們的臉上變幻顏色。
“我們這樣的人,能互相喜歡也真是奇蹟了。”我嘆息,酒精使得我聲音更加低沉,我沒有醉,只是薄醺。喜歡這飄飄忽忽的感覺,並且在他懷中。
“不。這是必然的結果。”
“這樣就是”結果“了嗎?”
“當然還有下文。只是你不願去想更多,對不對?你怕死了會有人綁住你。”
真是瞭解啊!不愧是我生平第一個喜歡上的男人,但又因為他太聰明,致使我否決了與他瞎混下去的想法。有些男人只會愈相處愈難割捨,如果不是他放不開我;便可能是我離不開他,多悲慘的情況。
我沒有回應他的話,而他低沉迷人的嗓音又由我頭上傳來:“你一向不會任自己太去喜歡某些事物,沒有特定喜愛的飾物,也沒有特別偏愛的穿著,沒有所謂的知己好友,我想,連你的父親也不曾探得你心吧?”
“我愛我母親。”我輕喃著。
“那是必然。由畫壇上訊息得知,任冰晶女士是一名瀟灑如吉普賽的女性。你的性子是她培育出來,也給了你所有自由,令你很安心地去愛她。如果她不是那種母親,即使是血親,你也不會深愛吧!一如你對你父親的看法。大多時候,你都在敷衍他,含著禮貌的笑,拒人於千里之外。”
我在他懷中側了身,背貼著他胸膛,讓頭枕在他肩上,雙手往後伸長,環住他脖子。
“是的,我堅決不讓自己太去重視”我“以外難以掌控的東西。”喜歡“是一種執念,不必產生太多。能力有限,偏又佔有慾強,那會活得快樂嗎?從物質到人類難以捉摸的情感,我皆冷淡不強求,世間沒有理所當然的事,不過我母親比較倒楣,她生了我,因為是骨肉,所以理所當然必須愛我。我就比較沒心少肺了,給我生命的雙親,若沒有令我深愛的特質,我仍會視為陌路。”今夜是我的告解日嗎?我竟不由自主地將話成籮筐地傾倒出來。啊,也許我是醉了,
“你是寡情還是太多情?”
“都不是,我只是沒心肝而已,你也相同的,不是嗎?”我笑嘻嘻地回敬他:“你只是多了一點高高在上的霸道。其它的,你自制且絕情,能夠派得上用場的人,你有法子將那人利用得淋漓盡致。”樓氏“中有菁英、有庸才、有花瓶、有三姑六婆,以前我還道人事部辦事不彰,人員素質才會良莠不齊至此,誰知道你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