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shè下箭來,也是強弩之末,傷不到我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行了行了行了……”岑風苦笑做投降狀,“我怕了你了,行不行?我不過是想找機會shè他幾箭而已。值得你每天都在我跟前嘮叨十幾遍麼?”
成公英不依不饒:“你以為城裡人傻呀,被你一個人shè殺了城上近百弓手,眼下誰還肯露頭?”成公英說的,是大軍圍城頭三天的事情;當時岑風也一如今rì這般一個人走近城下邀戰,結果城上守軍大喜過望,安排近百弓手亂箭齊發,只盼著一舉奏功。只可惜岑風自己就是用弓的行家,選的位置實在太刁,正好卡在弓箭shè程的極限上;上百支利箭幾乎擦著岑風的腳尖落下。卻沒有傷到他一根毫毛。而後,就在城上守軍目瞪口呆之下。岑風施施然霸氣地上的箭枝,逐一回shè,在對方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shè殺城上四十餘弓手,嚇得城上再無一人膽敢露頭。
接下來兩天,如是景象接連上演,守軍前前後後被shè殺了**十人,從此再沒有人敢朝岑風放箭,甚至只要看到岑風往城下走來。城上守軍立刻縮得不見蹤影。沒辦法,不是咱們膽小,實在是對手太強啊!明明對方從城下仰shè,結果shè程居然比城上俯shè還要來得遠;那一箭接一箭,好似流星趕月一般,不論你怎麼躲,怎麼跑。除非縮在城垛底下不露頭,否則肯定是一箭斃命。這樣的對手,讓城中守軍將士都倍感無力。
“孃的,今天又是白忙一場。”岑風看著榆中城的城門。不由得咬牙切齒。榆中是老邊的故鄉,岑風小的時候,不知道多少次從那個城門進出,岑風也早就把這個小小的邊鄙縣城當做了自己的家鄉。可是眼下,近在咫尺的城池卻恍若遠隔千山。八千人馬在城下遷延月餘,卻始終不得其門而入。
“將軍,我看不如打吧,憑咱們的實力,打小小的榆中城,不說十拿九穩,也有六七成的把握。”張繡突然湊了上來,“韓遂在城裡說是有五千人馬,可他軍中老卒早就死得jīng光了,就算真有五千人,可是一群新兵還能擋得住我們不成?”
“此事絕不可行!”成公英不等岑風答話,搶先開口,斷然否決了張繡的提議:“我們軍中多是騎卒,本就不善於攻城,一打起來,折損必然不小;咱們人馬不多,經不起消耗。”
“那就眼睜睜看著,等著?”張繡不滿道。
成公英看看岑風,見他沒有表示,稍稍放下心來,沉聲道:“再等一等,再等一等……兵家大事,急躁不得。”
張繡還要再說,卻冷不防瞥見岑風冷著一張臉不說話,登時心裡一顫,不敢再出聲,悶悶地扭頭走了回去。
“於菟,看來是要想點辦法了,不然軍心士氣一洩,這個仗就不好打了。”成公英看著他的背影,心下不由就有些擔心;他看得出來,張繡的急躁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事情,而是軍中將士普遍的想法。虎家軍成軍以來,不論面對什麼對手,從來都是摧枯拉朽,何曾有過如此憋悶的時候?
所幸的是,岑風並沒有被麾下將士們的急躁心緒感染,還算沉得住氣;成公英知道,在虎家軍裡,只要身為主將的岑風能穩得住,這支軍隊就亂不了。
“我知道……“岑風說了一句,卻不知接下去該說些什麼;他也算是老行伍了,自然明白軍心懈怠的弊端,但是眼下卻一時想不到什麼好的辦法。韓遂縮在城裡當烏龜,城中糧草充足,而榆中城緊鄰大河,地下水源又是不缺的;水、糧充足,韓遂完全可以長久地撐下去。
正在煩惱之際,突然有親兵近前稟報,說是大營守卒來報,吾麻夫人帶著麾下五百良吾部jīng騎趕到營中,請將軍趕緊回營。
成公英聞言不由眉頭緊蹙:“於菟,吾麻怎麼來了,難道允吾城有事?”岑風重回允吾已經小半年了。允吾城上下大抵已經安定下來,原先遷往鵲yīn的人馬、親眷陸陸續續都在回遷——鵲yīn小地方畢竟容納不了太多人馬。吾麻身為岑風的妻子,岑家的女主人,一直都是由她處理岑風家中內務;眼下允吾城中諸般事務繁雜,她不呆在城裡,卻突然跑來前線,由不得成公英不心生憂慮。
“放心吧,沒什麼事。”岑風擺了擺手,“她來這裡我事先已經知曉了——不過是耐不住城裡那些瑣事,跑出來玩罷了。若是允吾城有事。邊伍早就送來訊息了。”岑風對自己那個小妻子的xìng格知之甚深;吾麻從小被父兄寵溺,幾乎當做男孩子一般養大,最喜歡的就是走馬shè獵、從軍馳騁,最煩不得的,就是女紅家務。大軍回遷允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