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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緊緊捏著拳頭,七弟是何意,他公然和他搶人嗎?他問:“莫非你喜歡她?”
七公子道:“我和她有約在先,我負責她的安全,她為我拆彈。她是我的人,而你看不好她,導致她屢屢陷入絕境,我帶走她,責無旁貸。”
天佑冷淡一笑:“好冠冕堂皇的理由,現在句遲已破,你和她的約定已經結束,你還有什麼理由帶走她!”
“你錯了,戰爭還沒結束,相反才剛剛開始!”七公子意味深長地落下一句話。
“剛剛開始?”天佑重複了這四個字,他心領神會,“沒錯,是剛剛開始而已。”天佑心裡思忖,七弟自投羅網,身陷險境,別人或許不知道原因,可他是知道的,因為雨柔沒有毒發,所以一定是七弟給她吃了解藥。而墨子高一死,解藥就會斷了來源,之後便再也沒有解藥了。
他從前一直覺得七弟是想要用她才會費盡心思,可如今看來怕是另有所圖了,這個意圖雖然顯露,但他高明得很,依然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當真隱藏得好。他是皇上一邊的人,當務之急得離間他和皇上的關係,或者讓他也心生反意,才會對他更有利。
可是七弟究竟想不想反?他難道對皇位沒有覬覦之心?他心愛的女人被皇上搶走,難道他就不想爭回來?天佑露出一個看上去親切而無害的笑容,燦燦如那晴空的驕陽,不管他反不反,他也絕對得拉他一起下水,叫他不得不反!皇上已經將映蓉秘密安置,看來好戲在不久後的將來就會上演,只要皇上對他心生間隙,那他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天佑道:“那就勞煩七弟好好照看你未來的嫂子了。另外本王還真得謝謝七弟攔下了那道請婚聖旨。”
七公子坦然承認,嘴角微微揚起:“好說。承蒙五哥認為那是件好事。”
冷星推起公子的輪椅便往回走。
紅日嘴快,他嘰裡咕嚕開始說上了:“那個慶王真是太過分了!小柔還沒嫁給他,說什麼嫂子不嫂子的!”
“不必糾結於這種稱謂。那都是虛的。”七公子對慶王剛才的強調,並不放在眼裡。他看了眼雨柔,她耷拉著腦袋垂在紅日的肩上,已經走不動半分。
紅日拍了拍她的臉:“喂!你可別死過去啊!喂喂!”紅日按了按她的頸動脈,又把了把脈,一陣揪心,他道:“公子,你這次過分了點啊,她接連重創,身體上傷痕累累也罷了,她心裡這回怕也沒一處好的了。”
“放心吧,她會活過來的。”七公子扭頭不再看她。
紅日抱起她和公子一起回到帳篷,“公子,要不,我把她送回九霜那兒?”
七公子道:“不必,九霜被軟禁也照看不了她,就擱在榻上吧。”
紅日為難地道:“榻上?那你睡哪?更何況這丫頭髒兮兮的,會弄髒你的地方。”紅日打量了雨柔一身,連滾帶爬掙扎加跪地的,身上的衣服早已髒不拉幾的了。
七公子覺得紅日很囉嗦,他不滿地看了他一眼。
“好好好,就放那,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別到時候受不了。”紅日將雨柔輕輕放到了榻上,給她蓋上了一條薄被。
雨柔只覺得腦袋很沉,她不想醒來,她累了,她在這個世界裡彷彿失去了生活的意義。她失去了愛人,失去了鐵桿的兄弟,失去了對她真心好的人,她還剩下什麼?她不喜歡這個世界,不喜歡戰爭,不喜歡皇權,更不喜歡到處瀰漫的殘酷和死亡,她很想和豬一起死了,她還有什麼好留戀的?
如果她非要給自己找一個活下去的理由,那只有對天狼的恨,和對七公子的欠,他殘廢的四肢,時刻都在刺激著她的神經,那樣驕傲有著一身武藝的人如今殘廢,就在幾天之內!她的淚從閉著的雙眼滑落,一直流到枕下,沾溼了她的鬢髮。
她的睫毛微微動了動,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而七公子彷彿雕塑一般一直坐在輪椅上,他的雙手不能動,不能自己翻書,他只能看著她,這裡屋裡沒有其他東西好看了。
他從來沒覺得人的手足是如此重要,直到失去的時候,他才覺得曾經手足具好的時候是彌足珍貴的。他看著榻上昏睡了一天一夜的人,此刻她就像一本活的書展開在他的眼前,她昏睡著,但是眼淚卻時不時會落下來,她的手時不時會緊緊揪著被褥。他無聊得只能讀她的情緒。
他道:“醒了就不要睡著了,起來吃東西。沒有什麼是不能失去的。親人、朋友、愛人誰都會失去,而你還沒死,就要繼續努力活。”
雨柔睜開了眼睛,她看著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