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問之,患其有小惡。以人之小惡,亡人之大美,此人主之所以失天下之士也已。”
人總有小缺點,而因為小缺點不用有大才的人,君主就失去人才;派人去問,就是擔心有小缺點,省省吧。政審都不用搞就給開工資,姜小白確實豁得出去。
由此來看,地位、封地、乾爹的稱號;都是姜小白主動給的,不是管仲老著麵皮申請的。管仲伸手要待遇的這件事,不知道是誰造的謠?
兩次長勺之戰
宏偉藍圖規劃好,就等著甩開膀子大幹。偏偏不順心,著名的“長勺之戰”爆發了。之所以說它著名,是因為中學課本有這一段內容,裡面的主角曹劌因此而家喻戶曉,甚至被某些人上升到了古代著名軍事家的高度。其實這是一次規模很小的區域性戰鬥,說它是以弱勝強,理由都不充分;而以少勝多的說法,更是完全不靠譜。
《左傳》中對大規模的戰鬥,都有比較詳細的記述。比如雙方主帥是誰,是不是國君親自帶隊,戰鬥過程等等;寫得都很清楚。小規模的戰鬥,一語帶過。而這次戰鬥的描述,也比較詳細;但就是隻描述自己,沒描述對手。所謂齊軍主帥是鮑叔牙的說法,完全是《東周列國志》作者的想當然。
況且,姜小白也沒有大規模攻魯的理由。去年秋天就大敗魯軍,逼得魯莊公跳車,換了輛輕車才安全跑回了家。幸虧同時還有大夫舉著他的旗號在小路頻繁出沒做掩護,不然根本跑不回去。之後就是鮑叔牙領兵壓境去要人。魯國沒講任何條件,完全接受。殺了公子糾,放回了管仲,包您滿意;召忽自殺只是個意外。
這樣的有求必應,已經給足了面子。如果還是耿耿於懷,火氣不消;那是精神不健康。轉過春天來還繼續跟魯國過不去,姜小白不是戰爭販子,就是精神出現了異常。從各方面的觀察來看,姜小白兩者都不是。而且,改革和戰鬥一手抓,他也忙不過來。
這一次的長勺之戰,應該是一支小部隊的騷擾。只為佔塊地,或者是搶點東西。魯國剛吃了敗仗,成了驚弓之鳥,以為齊國大舉進犯,所以非常重視,才有曹劌的表現機會。從參戰人數上說,魯國只會多不會少,實力也弱不到哪裡去。
《管子?大匡》對長勺之戰也有記錄,但發生的年份不一樣。那一次發生在桓公三年,相當於魯莊公十二年,起因是齊國攻宋,魯國去救援,擊敗了齊國,姜小白憤而攻魯,在長勺被魯軍大敗。而《左傳》記錄的,是發生在莊公十年春,什麼原因沒說,也沒提規模。
《管子》一書雖有稷下學宮管仲學派整理著書一說,但書中對其他歷史事件的記錄與《左傳》所記載的相互吻合,而且更詳細具體;可信度較高。這樣看來,長勺之戰發生過兩次,第一次是小規模的,《左傳》記錄了;《管子?大匡》沒提,因為沒有必要。第二次是大規模的,《左傳》沒記錄,而《管子?大匡》有詳細記錄,還提到了規模。
兩次長勺之戰,勝利的一方都是魯國,齊國兩次被打得跑路;一個地方,跌倒兩次。為什麼《左傳》對第二次大規模戰鬥的勝利閉口不談,而對第一次的小勝大肆渲染?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國民士氣,一個是內幕。
第一次的勝利,正值魯國新敗,國民士氣需要鼓舞;而且勝得理直氣壯,所謂師出有名;所以大書特書。而且曹劌同志對曰的最後兩句,明顯有點故弄玄虛,畫蛇添足。“夫大國難測也,懼有伏焉。吾視其轍亂,望其旗靡,故逐之。”
春秋至戰國這段時期戰爭的主力兵種是戰車,這個東西在當時相當於現在的坦克。在戰鬥中有衝擊力,能打能撞,而且居高臨下,殺人方便。但也有缺點,目標大,笨重,場地要求比較高,必須在平原上才能使用,進山容易翻車,過不去的溝溝坎坎要人來推,丘陵地帶都不好使。所以,那時候作戰,必須選擇開闊地帶,遇到泥坑都要繞著走。晉惠公就是在一次與秦國的作戰中,馬陷進爛泥坑,沒人來推車,被活捉了。所以,在平原上打埋伏,搞不搞都一樣;戰車目標大,老遠就能看見。步兵可以湊合隱蔽,可是步兵打兵車的埋伏,很不湊合,基本上是去填坑。所以,在此前和此後幾百年的戰鬥裡,都沒人動這平原打埋伏的腦筋。曹劌同志的這個想法,多餘!
第二次長勺之戰雖然取得大勝,但在第二年姜小白組織全齊國武裝反撲的時候,魯國立刻服軟,一勁求饒(自貶為關內侯,服從齊國領導)。接著又在與齊國的會盟當中,國君魯莊公親自持刀以同歸於盡相威脅,曹劌脅從,用流氓手段要回了被佔土地與和平。這些做法和行為,對於魯國“禮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