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時走南闖北討生活,看到的一次民間械鬥。中國歷史上這種民間的宗族私鬥比較頻繁,為水源,為礦產,為女人,為信仰,為一個接受不了的眼神,為一次不友好的舉動,打冤家。吳、楚兩國就曾經為一片桑葉而打得不可開交。先是兩家打,然後範圍擴大,逐步升級。宗族介入,繼而是地方政府出馬,最後雙方甚至動用了國防軍;由兩家的紛爭發展成國與國之間的械鬥,結成死仇。
隱蔽加突然,又增強戰鬥力;很對姜小白追求新生事物的胃口。他想,這個好辦法也只有管仲能想得出來,其他人一時半會兒還琢磨不透,那些諸侯更別提;我先搞起來,他們還傻著呢;到時候,做諸侯的老大就不一個夢想,而是很現實的一件事情。因為心裡太高興,所以也說不啥來;姜小白只有拍大腿叫好,“好!”這一聲確實真摯,發自內心。
待遇的誤區
但是國君的“好”不可以白叫,必須要封官,所以姜小白當即拜管仲為相國,相當於現在的總理。有件事必須要說明一下,《韓非子?說難一》中描述了當時管仲拜相的另一番情景。
拜完相以後,管仲不去幹活,擺出一副為難的姿態,站著不走。還說;臣現在得到寵信,但還是卑賤。姜小白立刻答應,把他的位置排在高子和國子前面。管仲還不走,繼續說;臣現在尊貴了,但是還窮!姜小白沒嫌他羅嗦,馬上批給三處封地。而管仲還是沒去幹活,又說;臣有錢了,但跟國君的關係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
頭兩個都痛快答應,這第三個要求姜小白也沒猶豫。為了讓大家都看到自己和管仲的親密無間,當場起身就向管仲叫乾爹。
有個叫宵略的人,就此事做了一番評判。說管仲做得對,大家應該體諒管仲,他這麼做不是貪,而是為了治理國家。地位低的人管不了地位高的,壓不住;窮人管富人,根本就沒人聽;關係遠的當然比不過關係近的。這位宵略同志顯然是個中下層人士,而且比較有愛心。
韓非緊接著對宵略做了認識上的批評。認為這不是伸手要權要錢要當爹的理由,就算是奴隸奉國君的命令去做事,能不能得到有效執行,是國君的權威夠不夠的問題,也是不是能依法辦事的問題;與個人的身份無關。管仲不是糊塗,就是個人慾望太強烈。
兩種觀點誰對誰錯不好說。但就這個事情的本身來講,不太靠譜。
在齊國,高、國二子代表著兩個勢力龐大的氏族,有威信,有人氣。在奴隸制向封建制還未完全過渡的情況下,他們就是齊國國君座位能否安穩的有力支撐。說句不好聽的,國君的位子坐得牢不牢,要看他們的臉色。而且高、國二位在姜小白的即位上,可是出了大力。不僅提前報信,還出兵支援打公子糾和魯國,保證新政權的穩固,沒讓姜小白被趕下臺去國外旅遊。高傒,大白兔先生,小白從小就和他就交好,聯絡國子一起把小白扶上臺。這是同志加兄弟的友誼。
相比之下,管仲剛從遣返的囚犯身份改行做相國,工作還沒開展,就主動要求地位排在高、國二位之上,姜小白難道就不怕這兩人對此不滿?即使高傒能表示理解,國子的思想工作恐怕不太好做。況且,姜小白就算再有遠見,也不敢斷言管仲的改革就一定成功,拍胸脯保證霸主非我莫屬。縱觀姜小白的一生,對給過自己幫助的人總是很好,沒有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的現實人品。
而管仲要展開自己的抱負,剛開始急需強有力的支援。無論是國君的首肯,還是下面的通融、協作;都是成功的基本保證。國君答應得很痛快,而下面掄起鐵鍬和稀泥,事情也不好辦。雖然管仲具有當仁不讓的性格,可為了順利改革,也犯不上自己搬塊大號的拌腳石邁過去,來顯示個性。以他的政治頭腦和對形勢的洞察力,在那種情況下,不會提出這麼不著調的要求。
封地也應該是陸續給的。一下子給三塊?姜小白那是不打算過了。排位和認乾爹應該都是改革成功以後。齊國強大了,小白也做了霸主,管仲無論是在諸侯間的國際聲望,還是在本國人民的心中,都佔有很大的比例,地位排在前面順理成章。姜小白開始的時候沒少幹錯事,感激管仲當初的諄諄教誨,使自己沒跑偏;認做乾爹,才在情理之中。
而且從姜小白的為人看,很實在,不摳門。愛惜人才不是空口說說過癮,是真下本錢。比如甯戚,在街頭擊牛角伴奏演唱求官,姜小白聽他歌中詠志,認為不錯,帶回宮交談以後就賞,還要給官做。群臣反對,認為這傢伙是衛國人,人品怎麼樣不好說,反正離著不遠,先派人去調查一下再看看。而姜小白的說法非常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