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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這匕首是我偶然得之,便贈予你防身好了。”

言罷還不忘再調侃她:“你好歹也是南熙第一美人,可要謹防登徒子。”

晗初被沈予此言逗得一笑,連忙道謝接過了匕首。最近她還真是收了不少禮物呢!這匕首的鞘身小巧玲瓏,精緻非常;刃鋒隱泛寒光,冷冽如割。一看便不是俗物。

晗初不曾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對一把匕首一見鍾情。她素手撫摸到柄身上有個“深”字,有些不解地抬頭看向沈予,無聲詢問。

沈予知她所想,淡淡掃了一眼那個字,回道:“‘深’是鑄造大師的名字,他所鑄的兵器絕鋒寒刃,世無其二。”

晗初大為恍然,於是鄭重地將匕首收起,未再多言。

沈予見她對這匕首愛不釋手,心中稍稍寬慰了幾分。

明明是心尖尖兒上的女子,從前卻偏偏不肯對她和顏悅色,以致彼此一再錯過。她的一顰一笑都不是對著自己,唯有這一次例外,但也再不會有下一次。

真是血淋淋的諷刺。

沈予終究還是存了一分奢想,遂隱晦地對晗初道:“挽之是不會虧待你的。不過……倘若你想念京州,也可以拿著這把匕首來文昌侯府尋我,不會有人攔你。這是信物。”

他自問這番話說得前所未有的認真,但也知道,晗初未必能聽得明白。

雲辭只在京州耽擱了兩日,便啟程返回房州。晗初走時,除卻隨身衣物,只帶了三樣東西:文房四寶、古琴、匕首。

這個結局,彷彿皆大歡喜。雲辭得到了知冷知熱的可心人;晗初也擺脫了明氏的窮追不捨;就連沈予自己,對雲府的愧意都因此減輕了幾分。

臨別那日,護送離信侯世子的隊伍浩浩蕩蕩,前後足有近百人。沈予笑著將他們送出城門之外,自信不會讓人看出一絲悲傷。

是夜,他沒有迴文昌侯府,而是留在了追虹苑。

睹物思人也好,追悔莫及也罷,沈予在晗初住過的院落裡獨自坐了一宿,期間只見過株雪一面,而後做出一個決定——送走茶茶。

“小侯爺,您當真要送茶茶走嗎?茶茶真得知錯了……”紅衣女子剛落了胎,此刻哭跪在地上,嗓子已然喊啞,怎奈有人依舊無動於衷。

沈予端坐在晗初的床榻,從枕上捻起幾縷髮絲,面無表情握在手中。無論腳下的女子如何苦苦哀求,甚至說要以死謝罪,他也只是淡淡的,沒有任何表示。

株雪與流光也站在屋內,看著眼前這一幕,知道小侯爺這次,是當真下了狠心。

沒有人敢吭聲,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只能聽聞茶茶的哭泣與告饒。也不知這般過了多久,沈予才緩緩開口,嗓音喑啞不堪:“你該歡喜才對,明氏是當朝後族,明二少願意要你,是你的福氣。”

茶茶只是猛烈地搖頭:“不,不,茶茶真得知錯了……”

“哦?你做錯什麼了?”沈予的語氣明明很平靜,卻滲著無比的寒意。

他沒有等茶茶開口,面上已閃過厭惡的神色:“我本來對你信任有加,可你一手挑撥了我與晗初。人往高處走,如今她跟了離信侯世子,我總也不能虧待你。”

沈予終於低下頭去看茶茶一眼,那從前嬌俏美麗的女子如今已變成一隻豔鬼,披頭散髮地抱著他的腿,不願放手。

沈予的眼神倏爾絕然冷冽,直直射在茶茶身上:“你不是攛掇株雪去告訴明府,追虹苑裡有個逃奴嗎?”

“極美、擅琴,難道不是說的你自己?”他冷聲哂笑,語氣逐漸凌厲:“茶茶,我記得你也會彈琴,我還曾送過你一具琴。”

只是那琴早已沉了。“小侯爺……”這三個字,茶茶喚過無數次,曾經恭謹,曾經嬌嗔,情到濃時還曾纏綿著情慾。可沒有哪一次像今日之絕望,以至於萬劫不復。

她雙肩聳動,哭得異常傷心,待回過神時,頭皮已傳來陣陣生疼,是沈予拽住了她一把青絲。

“既然是明府逃奴,難道不該送你回去?想必你去了明府也能風生水起,畢竟在床上還有幾分可取之處。”

說著說著,沈予已然雙目赤紅。他終於剋制不住積攢的怒意,狠狠一腳將茶茶踹開:“你若識相,去了明府就給我閉上嘴!否則不僅得罪了離信侯府,你那個相好的也活不了!”

茶茶只繼續啞著嗓子失聲大哭,她連文昌侯府嫡幼子的妾室都做不成,又怎敢妄想能博得明府二少爺的歡心!何況已經破了身子,又滑過胎。

小侯爺當真是趕盡殺絕了!

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