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司言手中拎著兩隻野兔,蘇子衿有些詫異:“野兔?”
這種時候,竟是還有野兔出沒,實在驚奇。
“嗯。”司言點了點頭,依舊是面色冷清。
他動作極快,不過三下五除二,便將野兔宰殺處理乾淨,正打算放在火架上烤的時候,蘇子衿卻是忽然笑道:“世子,讓子衿來罷。”
瞧著司言那儼然打算直接烤熟完事兒的模樣,蘇子衿實在有些不敢苟同。
“你?”司言挑眉,似乎有些不信蘇子衿會庖丁之技一般。
大概蘇子衿在他心中的印象,是個極為優雅嫻靜,又城府極深的女子,這樣的女子,許是讓她煮茶煮酒還是可以,但庖丁之技,實在叫人不敢相信。
蘇子衿聞言,唇角的笑意有些濃了幾分:“世子若是不信,不妨我們各烤一隻?”
說著,蘇子衿便自懷中拿出一個錦囊,她素手一翻,便將錦囊裡頭的三個瓶子抖落在地。
“公平起見,”蘇子衿微笑道:“這些調味料共享。”
這些調味料蘇子衿出來之前便隨身攜帶著,這裝著調味料的瓶子並不是往日裡所見的瓶子,而是一種由特殊的材質製成的,輕便靈巧,比起瓷瓶要便攜許多。
瞧著蘇子衿這幅認真的模樣,司言不由微微凝眸,而後他斂下情緒,便清冷冷道:“好。”
話音一落,司言便將自己手中的一隻野兔遞到了蘇子衿的手中,而他自己,則是埋頭處理另一隻野兔。
蘇子衿也不矯情,接過那隻野兔後,便開始動了起來。
洞穴內一瞬間有些靜謐,不久後,隱約的便有肉香飄散開來。
蘇子衿神色認真,一邊嫻熟的轉動著烤的金黃的野兔肉,一邊時不時的放些調味料進去。
司言不著痕跡的看了眼蘇子衿,見她似模似樣的,不由心下犯了嘀咕。
難道蘇子衿當真如此秀外慧中?
“好了。”這時,蘇子衿放下手中的調味料,眼角彎彎道:“世子的怎麼樣了?”
司言聞言,睨了眼自己烤架上的兔肉,便道:“熟了。”
隨著司言的話音落地,蘇子衿手下微動,便從司言的野兔上撕了塊肉下來,她朱唇微啟,張嘴嚐了兩口,不由淺笑起來:“世子大抵要輸了。”
蘇子衿的動作,可謂是活色生香,瞧著便有種美人吃東西都分外醉人蠱惑的模樣,尤其是她笑起來的樣子,實在是有些春風之意,看的司言不由心中一動,下意識的便避開了她的視線。
蘇子衿倒是沒有注意到司言的舉動,她輕聲笑著,便將自己烤的野兔遞過去,道:“世子嚐嚐?”
司言微微頷首,隨即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一動,轉瞬便從蘇子衿的兔肉上撕了一塊下來,他動作優雅的將其放到嘴裡,只是稍稍一咀嚼,便眸光詫異起來。
不得不說,蘇子衿的這隻烤兔肉,實在有些令人驚訝。肉質鮮嫩,口感勁道,多汁醇香,幾乎比起他所吃過的所有烤肉都要略勝一籌。
微微抿唇,司言看了眼蘇子衿,便讚道:“你的庖丁之技有些過人。”
蘇子衿淡淡笑了笑,到底沒有多說什麼。
……
……
一夜就這樣悄然過去了,蘇子衿醒過來的時候,自己正靠在一旁的草垛中,身上還披著司言的外衣。
彼時,洞穴內有些空蕩蕩的,蘇子衿的面前是一堆昨夜吃剩下的野兔骨頭,和仍舊冒著零星小火的火堆。
看著那火堆,蘇子衿便知曉,司言大抵才離開一會兒,於是她緩緩起身,拍了拍衣裙,便也跟著出了洞穴。
四周皆是樹林,山澗鳥叫蟲鳴,顯得生機勃勃。
昨夜落得雪,今晨竟是早早便化了乾淨,日頭正盛,溫暖的令人流連。
蘇子衿緩緩走了幾步,心中開始思索起如何找到火麒麟所在的位置,這裡儼然不像是山頭,大抵算是半山腰的位置,只是叢林廣佈,羽化泉的泉眼附近又是那麼一大片,著實很難尋覓其蹤跡。
走到昨日出口的泉水處,蘇子衿簡單洗漱了一番,她理了理有些散亂的墨髮,髮髻上唯一的一隻玉釵也不知何事丟了個乾淨,只剩下一支挽發的銀簪子在她的懷裡頭,於是,她稍稍將髮梢紮了起來,隨意的用這銀簪子挽著。
平靜的泉底倒映著她的臉容,看著那水中隱約可見的嫵媚小臉,蘇子衿垂下眸子,不知在想著什麼,神色漠然。
“蘇子衿。”遠處傳來司言低沉的聲音,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