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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建陵時保奏牛坤督工,言“有伊在彼,英和即不必經常親自督工。”而牛坤則聲稱自已“不管工程”,雙方互為推卸,致使地宮工程質量受損,造成浸水之憾。

從以上三條原因來看,英和和牛坤當是罪當其衝。道光在覽閱奏報之後.大發雷霆,氣得咬牙切齒,當即傳諭將陵寢工程總監督、內閣侍讀大學士牛坤及始終承辦後段監督的內務府郎中百壽、員外郎延風等6 人革職,交留京大臣會同刑部嚴審;將戴均元降為三品頂戴,其子戴詩享降為員外郎;英和革去頂戴,拔去花翎。綿課、阿克當阿等因已身故而“免其議處”。被革職官員有的交敬徽帶赴工地效力,有的發至邊遠充軍,服苦役。如此處罰,似乎標誌著此事已經了結。但當道光再次到東陵寶華峪地宮檢視後,睹物思憤,越想越氣,肝火再度大動,認為上述處罰尤“不足示眾”。盛怒之下,又將戴均元下令革職,英和之子、兵部侍郎奎然與通政使奎耀俱革職。九月十九日,又下令查抄了英和、牛坤、百壽、延風、定善、長淳、瑪彥布等七人的家產。九月二十三日再下令,將戴均元“本籍財產嚴密查抄,勿任稍有寄頓。”九月二十五日,又嚴令有關人員罰賠白銀二十五萬六千兩,其中最多阿克當阿被罰四萬兩.最少者為寶興,被罰二千兩,並令“俱著按限完繳,毋許稍有延宕。”處罰進展到這裡仍然未能了結。接下來的一幕是,綿課及四個兒‘卜r 屍~一石月‘勺r 曰r 戶d 卜‘一,J 。 ' ‘曰

第蘭章從正午到黃昏/1 。,

子的頂戴全部被革掉;英和為禍之魁首,按罪當斬,念其曾任尚書,無贓私,從而加恩發往黑龍江充當苦差,其子奎照、奎耀亦隨侍黑龍江,其孫錫讓的候補員外郎亦革職。牛坤發往伊犁效力,百壽、延風發往烏魯木齊效力,定善、長淳、瑪彥布發往軍臺效力,因戴均元年近八旬,免於發遣,即行逐回原籍,並將其子、孫免職。懲辦至此,道光才恨恨地長噓了一口惡氣,這起地宮浸水事件才算告一段落。

道光對修建陵寢不力的官員加以懲辦,木為消解心頭之恨、胸中之憤和藉以示眾,對事情的本身的解決並無裨益,地宮依然浸水不止。這時的道光理應下令對地宮的浸水採取補救措施,但不知出於一種怎樣的考慮,他卻下令將這座徵用了數十萬工匠和數百萬伕役、歷時七載才修成的陵寢,無論地上地下的建築全部廢掉拆除,並不顧乾隆當年規定的“兆葬之制”,又毅然在易縣西陵的龍泉峪另選陵址,重新建陵,致使幾百萬兩白銀鑄成的建築,全部毀於一旦。令時人倍感興趣的是,清王朝的喪葬歷史的河流再度在這裡拐彎,道光將這段歷史畫了個圓圈之後,又回到了當年雍正的起點上。這條河流又將重新進行另一輪的流淌。而道光在陵寢問題上的受挫,恰恰成全了他百年之後尚能安寢的宿願,將厄運悄悄地轉嫁於他兒子的頭上。當兒十年後的那個夜晚,東陵傳出恐怖的爆炸之聲時,此時的孤魂野鬼道光連同他的先祖雍正,一定會為當年的選擇感到暗自慶幸。這也許是蒼天早就如此安排好的定數吧。

道光十二年,道光帝的慕陵在西陵龍泉峪破土,至十六年竣工,歷時四年。此項工程吸取了寶華峪地宮浸水的教訓,選擇了高平之地。在建陵過程中,道光一直提倡儉約行事,但實際耗銀卻達240 多萬兩,即使東陵寶華峪那已經廢掉的不算,僅西陵界的慕陵,也比號稱清陵之冠的耗銀為203 萬兩的乾隆的裕陵,還多耗費‘卜.偽聲.、門.人二』 J 一J 甘~一+屍卜‘' ~一‘〃 。 。 ' ' ? 。 ’一一一一

110 /日替東隴

了37 萬兩。若再加上寶華峪工程的一建一拆的耗銀,是可超過兩個裕陵,哪裡還有什麼“儉約”可言?

道光三十年(1850 年)正月十四日,69 歲的道光帝駕崩於圓明園慎德堂。咸豐二年三月初二日,葬於清西陵慕陵。附葬的有孝穆、孝慎、孝全三位皇后。

道光帝駕崩歸天,關於他在興建陵寢問題上和臣僚們展開的恩恩怨怨,以及他由東陵遷葬西陵的是是非非亦該告終。只是.在他執政的30 年裡,有一件事不得不向讀者略作交待,那便是發生於道光十九年,也就是1840 年在歷史上極為著名的鴉片戰爭。就在這次大清王朝歷代帝王從未曾遇到的中西戰爭中,西方列強中的大英帝國,用毛瑟槍首次撞開了大清帝國的門戶,在黃頭髮、藍眼睛,身強力壯的英國人的威逼下,弱不禁風的道光,只好代表同樣疲憊不堪、千瘡百孔的清帝國,和大英帝國簽訂了中華民族歷史上第一個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