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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躲去裡屋披上衣服,紮起披散的頭髮,這才快步坐回謝衣身旁。他給謝衣沏上茶,順手摸了摸杯子,微微皺起眉。

“怎麼了?”

“茶水有點涼,我去換一壺。”

“無妨,溫茶亦可。倒是你沐浴之後,怎又跑得滿頭是汗?”謝衣為樂無異也沏了一杯,垂眸掩去幾分倦色,“幾日前龍兵嶼的偃甲終是完工,為師想盡早來看看你。”

“我也想早點……見到師父。”樂無異用手扇著風,卻仍覺得熱,又端起茶杯灌了一大口。

“可是龍兵嶼離長安這麼遠,饞雞又不在,師父怎能來得這樣快?”

“為師新制一具偃甲木鳶,雖不比饞雞日行萬里,較之車馬倒稍許快些,這便是乘它而來。”

“可以乘人的木鳶?我打小就想做這個了!它現在在哪兒,放仙居里了嗎,師父快帶我去瞧瞧。”

謝衣啞然失笑,一指止住樂無異驟然湊近的腦袋,“是是是。只是時辰已晚,明日再看罷。”

樂無異撓著頭嘿嘿一笑,發現謝衣的袖口沾了些薄灰,他端詳著謝衣的神色,認真道,“連夜趕路太過辛苦,以後不要這樣了。”想了想又站起身,“師父餓不餓,我去煮碗麵給師父墊墊飢。”

謝衣伸手拉住他,“不必,方才已是用過飯了。”

“哦,那……師父今晚住這裡嗎?”樂無異被謝衣拉著坐回桌邊,低頭瞧著那隻戴著牛皮指套的手,忽然意識到方才的話中似有歧義,立時臉皮發熱,忙補充道,“呃,不是住我屋裡……我是說,那個,住客房。”

謝衣笑了笑,“為師今日見到闢塵,她說……”

“啥?!”茶杯一晃,剩下的半杯幾乎全潑了出來,“師父你……什麼時候去的,難道看到了我跳……”

臉皮火辣辣得似要燒起來,卻見謝衣端著茶杯輕啜慢飲,氣定神閒地等他的下文。樂無異說不下去了,捧著腦袋哀嚎一聲,衝著笑盈盈的謝衣一臉肅容,“咳,師父別誤會,我不喜歡穿裙子,只是幫闢塵的忙。”隨即雙手合十深深一揖,“這舞,師父能不能就當……從沒看到過?”

“來,喝口茶,壓壓驚。”謝衣不置可否,為樂無異續上茶,接著方才的話頭道,“闢塵她說,有一件物品落於你處?”

“唉,就是這個。”樂無異伸出光腳丫晃了晃,又訕訕地縮了回去,忽而聽見有人敲門。

“少爺,您吩咐的事都準備妥當了。”是吉祥的聲音。

樂無異拉住謝衣的袖子,“師父第一次來我家,今晚就住這兒吧,明兒我帶你逛逛長安。”

“無異盛情難卻,那便叨擾了。”謝衣摸摸他的頭,起身隨吉祥離開。

樂無異坐在床邊,給腳後跟抹上石蠟,向外使勁推擠腳環,不料除了在面板上勒出一道道紅印之外,仍是沒能取下。他洩氣地仰倒在床上,嘆著氣抬高了腳,瞪著腳環沿著光溜溜的腳踝向下滑落寸許,不禁喃喃道,“要是明天再取不下來,那該怎麼辦……”

腳落了下去,在床板重重敲出一聲悶響。

眼皮越來越重,樂無異拖過枕頭蓋在臉上,隱約聽見了敲門聲。他回過神,推開枕頭正要起身時,腳掌忽被托起,重心一個不穩,立時又倒了回去。

“哎……”

謝衣歉意地拉起他,待他坐穩之後,取了矮凳坐回床邊。他托起樂無異的腳掌,手指勾住腳環向外側拉緊,估量著腳環與腳踝間的空隙。

光裸的腳背被謝衣垂下的鬢髮輕輕擦過,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癢意,樂無異低下頭,見謝衣半乾的頭髮披散在白色中衣上,蜿蜒地洇出數道深深淺淺的水痕,又垂下了幾縷,落在微微敞開的衣襟前。

“我、我自己來就好,怎麼可以勞煩師父……親自動手。”衣襟下是一小片瑩潤面板,樂無異勉強移開目光,用力向後縮著腳,卻被謝衣捉了回去,又不輕不重地拍了下。謝衣抬頭掃了他一眼,樂無異不敢再掙動分毫,瞪眼瞧著謝衣拉過他的腳,穩穩地置在膝頭上。

“待足部水腫消去幾分,再輔以石蠟潤滑,應是可以取下,只是無異不知動作關竅,又甚是心急,平白吃了些皮肉苦。”謝衣揉了揉那幾道被勒出的紅痕,又拍了拍那隻摳著床沿的手,指著床頭的石蠟小罐道,“勞駕,去替為師拿來。”

樂無異乖乖照做,瞧著水般透明的石蠟被一遍遍地抹在面板上,腳跟被溫暖的掌心包住,又以指腹或輕或重地揉搓按捏。他咬住唇忍著陣陣癢意,視線無措地遊移在謝衣的手指與眉眼之間,最後乾脆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