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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方式就不會出現那些老是想著要索取的寄生蟲了。埃裡卡,我們就兩個人過,我們誰也不需要,對嗎?

時間在流逝,我們在時間的長河中一點點消逝。埃裡卡,她的精細的護罩、她的媽媽,都被一起關在了一個帶玻璃蓋的|乳酪盤裡。只有當外面的人抓住玻璃蓋頂上的圓形把手並且把它向上提起時,玻璃蓋才會開啟。埃裡卡是琥珀中的一隻小昆蟲,它是永恆的,永不會變老。埃裡卡沒有歷史並且創造不了歷史。這隻昆蟲早已喪失了自己爬行的技能。埃裡卡被放進了永恆的烘烤用的模子裡去烘烤。她高興地同自己所喜愛的音樂家一起分享這個永恆,但是在受喜愛的程度上,她絕對無法同那些音樂家抗衡。埃裡卡在偉大的音樂創作者的視野內仍舊取得了小小的一席之地。這是塊爭奪異常激烈的地盤,因為整個維也納同樣都想在這塊地盤上至少建立起一間小菜園大小的茅草棚子。埃裡卡給自己劃出了強者的地盤,正開始挖出建築的基坑。埃裡卡透過學習和演奏誠實地掙得了這塊地盤!歸根結底,演奏再加工也是一種創作形式。再加工者經常給自己所烹調出的湯羹加上只有自己才擁有的特有的調料。他滴入自己的心血。演奏者也還有自己的簡單目標:演奏好。埃裡卡說,自然,演奏者也必須隸屬於音樂作品的作曲者。她自動承認,這正是她的問題。因為她不願意並且也不能隸屬於別人。然而,埃裡卡同其他演奏者有著共同的主要目標:勝過他人!

在她原文在某些地方用的是大一號的字母,個別地方用的是斜體,以表示主人公的獨特性。在本譯文中則用黑體字表示。身前身後擺動著樂器和鼓鼓囊囊的曲譜袋,它們的重力作用把她塞進了有軌電車裡。她活像一隻張滿翅膀很佔空間的蝴蝶。蝴蝶感到自己身上的力氣在昏昏欲睡,而音樂本身並沒有產生足夠的力量。蝴蝶用手攥緊小提琴、中提琴、長笛的手把。儘管蝴蝶有權選擇,但是它願意否定自己的力量。母親提供選擇,提供音樂|乳牛的豐富多彩的|乳頭。

她把自己的絃樂器、吹奏樂器和沉重的樂譜本緊緊貼著人們的前胸和後背。人們的肉體猶如橡膠緩衝器,把她的武器一一反彈回來。有時候視情緒不同,她一隻手拿著樂器和曲譜,另一隻手的拳頭則陰險地伸進陌生人的大衣、披風和男粗呢短上衣裡。她褻瀆了奧地利的民族服裝,那綴著用鹿角做成的紐扣的民族服裝正討好地衝著她笑呢。她按照日本神風隊的攻擊方式把自己作為一種武器。後來,她一會兒用小提琴,一會兒又用較重的中提琴的窄頭指向前面人群,用它開路。如果車上人非常擁擠,那麼在六點鐘,在車搖擺時就會傷害許多人。沒有迴旋的餘地。她是個規則中的例外,她對周圍討厭的規則記憶猶新。她母親喜歡向她清清楚楚地解釋,她是個例外,因為她是母親唯一的孩子,她必須保證在行車道上行駛。她每天在有軌電車裡都看得見,她絕不想成為像他們那樣的人。她在由剛剛上車的人和正在準備下車的人組成的灰色波浪中湧動。他們有的人有車票,有的人沒有車票;他們都來時空空,去時空空。他們穿著並不時髦。有些人還沒有在電車裡坐一下,就已經下車了。

假如由於乘客的火氣過大,她可能在離家還很遠的一個車站就被擠下了車。那時,她也只好乖乖地離開車廂,強壓著心中的怒火,耐心地等待著下一趟電車,而電車像祈禱結束時的常用語阿門一樣,肯定會隨之出現。電車是永遠不會斷裂的鏈條。然後,她加了油重新轉入攻勢。她跌跌撞撞,費力地拖著眾多樂器融入了下班回家的人流之中,並像一顆殺傷炸彈一樣在他們之中引爆。偶爾,她故意裝模作樣地說,對不起,我必須在這裡下車。此時,眾人都會立即對此表示贊同。您應該立刻離開清潔的公共交通工具!因為公共交通工具並不是為像她這樣的人而準備的!購票的乘客根本不允許這樣的情形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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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琴教師1(5)

他們看著女學生並且心裡想著,音樂早已振奮了她的情緒,現在這情緒只會鼓舞她揚起拳頭。有時候,人們會不公平地指責一個毛頭小夥子,認為是他用退了顏色的大包裝著許多令人討厭的東西,因為人們更樂於相信,只有像他那樣的人才會做出這等事情來。在他被一個穿著粗呢短上衣的人用強勁有力的胳膊揪住之前,他最好還是識時務點趕緊下車,躲到自己的女朋友那裡去為妙。

最終,人們的火發得有道理,他們每次都花三先令購車票,這一點也可以在驗票時得到證明。他們驕傲地遞上打了時間標記的車票,並且為自己爭得了乘坐電車通行無阻的道路。這樣,一連數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