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氣，令人不敢違背，這哪裡是一個瘋了的人呀！

婉珍原先出言挑撥，打的全是婉闌瘋傻，利用她的嫉妒心理，狠狠地整念恩一頓，出她心中這口惡氣。念恩理虧在先，又不能和一個瘋子計較，即使受再多的委屈，也只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沒想到，婉闌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讓她的心思落了空，於是，怏怏地走出了房間。

第122章

婉珍走後，一室的寂靜無聲，氣氛有些微的尷尬，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感覺讓念恩急於開口打破這詭異的沉默，無奈，卻發不出聲音。

幸好，婉闌及時開口了：“幹嘛站在門口，進來坐呀！”

念恩尷尬的點頭，隨意找了一處離婉闌較近的沙發落座，因心中有愧，始終不敢正視婉闌。

“你和明宇的事，嬸嬸前兩次回來就說了！”婉闌淡然的笑，像是心中毫無芥蒂。

念恩心中難受，卻不知該如何解釋，只得從包裡拿出紙筆，答非所問的寫道：“你精神看起來好多了！”

她本想寫你的病已經好了嗎？但如此一來，對婉闌太不尊重，於是硬生生的改成精神。

婉闌看了看紙，悽然一笑：“是好多了，拜你所賜，我終於清醒了！”

念恩心底漸漸發涼，一陣心酸湧上心頭，為婉闌，也為自己，她低著頭，淚珠已在眼眶中打轉。

“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說，因為你，許多我一直想不通的事，終於想通了！”婉闌的聲音平靜無波，但臉上卻浮出一種歷經人世滄桑後的淡淡悲傷，那是她心裡的口子，縱使時光飛渡，關山躍馬，也未必能修復。

滾燙的淚珠從念恩眼角滑落，這一刻，她只想向她道歉，她悲劇的婚姻雖不是她一手破壞的，但卻與她息息相關。

“念恩，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只一個，你可以坦白的回答我嗎？”婉闌心中悽苦，連笑也是苦的。

念恩咬牙忍著心中鋪天蓋地的愧疚與傷痛，用力的點了點頭。

“很好！”婉闌的聲音微微有些哽咽，卻依然高傲倔強：“我只想知道。明宇在美國交往的戀人，是不是你？”

念恩早知她會有此一問，卻沒想到，當婉闌真的開口時，她的心情竟比想象中更沉重，忽然，念恩覺得這顆腦袋像是有千斤重，每點一下，就耗費了她大半的心力，眼淚早在不經意中成河成災。

“為什麼？”婉闌忽然失去了剛才的冷靜，望著念恩，惡狠狠地埋怨：“你當初為什麼不來找我，為什麼不來罵我？我搶了你的男朋友，你怎麼可以這麼的無動於衷，眼睜睜的看著我們結婚？”

婉闌情緒失控，像是在指責念恩，卻又像是在指責自己。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念恩不知道在紙上寫了多少個對不起，邊寫邊流淚，鋼筆的墨跡都被淚水給弄花了。

“為什麼要對我說對不起，是我搶了你的男朋友，你為什麼要對我說對不起！”婉闌激動的將紙條扔掉，秀麗的臉頰早已被淚水浸溼，她憤怒地將梳妝檯上的一系列化妝瓶摔在地上，哭泣的不能自已：“為什麼不告訴我他是你的男朋友，為什麼？”

念恩顫抖的雙手在紙條上輕輕的寫了兩筆，然後起身，來到婉闌身前，將紙條遞給她的同時目光哀婉，像在乞求她的原諒！

“你有你的自尊，我也有我的！”

念恩在紙條上這樣寫道。

看著念恩的字，婉闌忍不住悲慟的痛哭起來，念恩心中和她一樣苦，抱著她，也是淚如雨下。

過了許久，才聽婉闌顫巍巍的聲音從念恩臂彎中傳來：“。。。念恩。。。我好累，想好好的睡一覺，你先回去好嗎！”

念恩點點頭，僵硬的放開了婉闌，看著她傷痛欲絕的模樣，心裡難過，對自己又惱又恨，好不容易，才握住了筆，匆匆的寫了兩行，遞給婉闌：“我們還能不能再做朋友！”

“我不知道！”婉闌勉強擠出一抹苦澀的微笑，深情疲倦異常的道：”只是，我現在好累，我想好好的睡一覺，然後再好好的想想，也許等我想通了，我們又會是朋友了！“

離開房間時，婉闌已睡下，雖然隔著被子，但念恩隱約可見，她的肩膀在顫抖，極低極細的哭泣聲，隱隱約約的，蔓延至屋內的每個角落。

出了房門，念恩才發現，原來嘉靖一直都站在走廊上，他是雙手負在身後，整個人倚牆而立，眉宇間充滿感傷，卻絲毫未損他的英氣。

“談完了？”嘉靖見念恩眼眶紅腫，也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