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珍譏笑:“認識姐夫那麼久,今天才知道他是個醋罈子!”自與念恩同住一棟別墅之後,婉珍便稱呼歐明宇為姐夫,其用意不過是想氣氣念恩,畢竟歐明宇與婉闌只是分居,半年之後才能正式辦理離婚手續。
歐明宇厭惡的看了眼婉珍,婉珍再次住嘴不語,當他的目光重新落在唸恩身上時,眼中只剩溫柔:“我下午要開會,四點來接你!”
念恩柔順的點頭,任由他抓著她的手,心中記掛的全是淺毅的案子,井籘雄一被刺殺事件轟動整個日本,許多雜誌都對此事件幕後主謀進行猜測抨擊,其中不乏矛頭直指淺毅的文章,但純屬猜測,全無真憑實據,後來,報紙只是草草的報道了兩名逃犯自首落網的訊息,並未牽扯淺毅,民眾對事情的來龍去脈都無從知曉,訊息一度被封鎖的很嚴實。
直到兩天前,所有報章雜誌都刊登了淺毅被審訊卻在庭上不發一言的新聞,網上竟還有庭審的影片,原本已褪去的熱潮,又在第一時間被掀起,許多報刊文章披露,淺毅的沉默是他對自己所犯罪行的預設,許多股民對永毅集團喪失信心,短短兩天,永毅集團股價下滑五個百分點,連累整個臺灣走勢都趨於跌榜狀態。
是誰有那麼大的能耐,在永毅極力封鎖訊息的同時,將一切翻了出來!
直覺告訴念恩,那人的勢力不容小覷,至少不在淺毅之下!
更棘手的是,那人似乎是衝著淺毅而來的!
擔憂的目光再次轉向窗外,六月陽光少見的火辣熱烈,刺得她眼都快睜不開了,一排排鮮亮的綠茵正急速向後退去,念恩心亂如麻,再好的風景,此時也無暇欣賞,只希望車再跑得快一點,早一分鐘到何家,她的心也許會早一分鐘安定。
其實念恩在歐明宇盡心呵護下,身體已療養的差不多痊癒了,歐明宇見她一直悶在家中,於是多次提議要帶她出去走走,都被她拒絕了。
念恩窩在家裡,除了心中傷痛難愈,不想多做走動外,更重要的是她一直伺機潛入歐明宇書房,翻查他的檔案檔案,細細的搜尋他與黑社會勾結的證據,兩個月下來,已經有些眉目,只可惜,她一直無法開啟被他加密的電腦檔案,害的事情始終不順!
兩天前,淺毅被懷疑是刺殺井籘雄一的主謀新聞,不但是頭版頭條,篇幅巨長,還佔了很大一個版面,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從淺毅在庭上的表現,念恩不難看出,他並不打算為自己洗脫罪名,坐牢,死刑,這些他全然不放在眼裡,他是在自暴自棄,念恩不能置信地看著網上的影片,整個審案過程,淺毅竟像是預設般的不言不語,眼看著他就要被世人誤會,被宣判有罪,念恩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她努力地思索,很容易就明白淺毅萬念俱灰的原因,氣得腦中一片昏眩,他原本聰明舉世無雙,卻偏偏在感情上這麼固執這麼傻,那一刻,念恩真是恨他恨得牙癢癢!
幸好,婉珍要隨許華韻回家看望嘉靖,念恩靈機一動,像歐明宇表示也想去何家探望婉闌,畢竟她與婉闌是多年朋友,這些日子,念恩自顧不暇,也沒時間去看她,難得這兩日她的身體好了許多,很想去看看婉闌。
歐明宇對婉闌一直懷著愧疚與憐惜,心底深處也一直牽掛著她的健康,如今念恩要去看她,他非但沒有阻止,還很贊同,其實,他也很想知道她的近況,畢竟,那個美麗的女子曾給過他一段真摯的感情,他對她,一直都是感激的!
何宅,婉闌的臥室。
微風輕柔的穿窗入戶,調皮逗弄高掛於屋頂的風鈴,引起陣陣丁零琳琅之聲,陽光透過雪白的紡紗窗簾,灑在婉闌酒紅色微卷的髮絲上,光芒便越發鮮豔耀眼。
這是念恩剛踏入婉闌的房間,看到的美麗景象!
多月不見,婉闌雖然清瘦的許多,但膚色晶瑩,眉目如畫,端坐時大氣淡然,雖然隔得遠,但念恩可以感覺到她潛藏在血液深處的淡淡高傲。
“姐!”念恩還來不及走近,婉珍已大踏步上前,蹲在婉闌身前,唯恐天下不亂的嚷嚷著:“你知不知道,你和姐夫還沒離婚呢,就有人想搶你的位置,這兩個月,她天天都與姐夫膩在一起,還有,姐夫現在一下班就往家裡趕,對了,你還不知道吧,他們兩個現在已經同居了,就住在我爸爸的那棟別墅了。。。”
“婉珍!”出乎眾人意料,婉闌竟以淡淡的肅穆的口吻,喝止了婉珍的告狀,她抬眼,望著婉珍因震驚而蒼白的臉色,淡淡的道:“我想和念恩單獨談談,可以嗎?”
婉闌這幾句話,條例分明,語氣雖然溫弱,但字裡行間的高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