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影華麗空虛。
遠處的守衛們不再提賭約的事,這黑衣劍客超越了他們思維的極限。
四匹高頭大馬,四名繡春刀錦衣衛從身邊經過。守衛少年握著雙拳,眼睛裡含著淚光。不久之前,就是這群人殺了他的全家,而他正是虞家唯一的獨苗。
“咦?”儀仗隊的最後,一身紅袍的文鳶俯身看著虞承慶。
老油條鞠躬道:“大人,小孩子沒見過世面故而高看您幾眼。呵呵,還不低下頭。”
“哦。”虞承慶隱藏起自己的殺心。
文鳶拈花一指道:“走。”
“大督主。”陳坤演技可謂一流,撞在白奇的身上倒飛回去。那意思好像在說“不是我不行,是隊友太無能。”白奇倒也沒看出來,棍開青天蹦出圈外。“大督主,你可來了。”這些人中杜天明叫得最動情。
文鳶端坐馬上看著一地的屍體道:“這些人都是你殺的?”
“是。”冷刻舟聽雲行天提及過文鳶。
“不錯、不錯。大浪淘沙,幫本座精簡了隊伍,節省了開支。”文鳶伏在馬上怪笑道,“呵呵,你說,讓本座怎麼獎賞你?”斷手的貔貅、斷臂的黑狐黑著臉心道:“這死太監不會將此人收為自用吧。那自己的破膽一輩子也別想解除了。”
踩著屍骸之上的冷刻舟提起長劍道:“戰過。”
“哈哈。哈哈……”文鳶的笑容嘎然而止,雙腳一夾從馬上騰起,冷刻舟橫劍阻攔。啪一聲,文鳶單手拍在劍身,留在空中露出緋紅的笑臉。冷刻舟抽動長劍,滋滋的火花從戒指上擦出來。“哈哈……”文鳶大笑又一掌,藉著反衝之力跨在馬上。
隔行如隔山,那隔山呢?
山外之境巔峰的文鳶輕鬆兩掌便將殺怕眾人的冷刻舟打的吐血。
“文督主威武。”
“文督主霸氣。”
斷天涯也奉承道:“文督主武功除了武當張真人無人可敵。”
“哎。我怎麼敢和那真人相比。”文鳶此時的謙虛更顯高興。
冷刻舟長劍柱地,從懷中掏出的回春丸服下。
“還敢?”陳坤怒道。
“哎。”文鳶的心情似乎大好,“看他還有什麼能耐。”
冷刻舟來不及調息,高舉長劍道:“願化幽冥——”
四周的空氣彷彿凍結,一陣徹骨之寒瀰漫全場。
“大招?”
“大督主快出手。”
“這……”
文鳶看著望舒劍上來來回回的水色道:“莫怕。”
嚇破膽的黑狐、貔貅退後幾步,心道:“小的不知深淺,老的自以為是。”
“身為幽冥……”
冷刻舟孤注一擲,全身精血注入劍身,一股洪荒之氣席捲全場。
“不好。”文鳶突然發難,飛到空中雙手揮動——針渡術,風花雪月。無數的銀針上演一場風花雪月的故事。銀針瞬間刺穿冷刻舟的身體,寸寸肌膚開始變得透明。
“還不死。”文鳶取出兩顆掌心雷道,“死——”
“斬——”冷刻舟話未出口,兩聲巨響炸便太學院。
文鳶旋轉身體落在馬上道:“這東西就是好用。”這一手極可能是受到雲行天的啟發。
“死了。”黑狐、貔貅第一時間感知道。
陳坤高興地說:“大督主威武。”
白奇、杜天明看著炸出的深坑不言語。明眼人都知道,黑衣劍客的最後一招,連這山外之境的文鳶都怕了。
遠處的虞承慶面如死灰,老油條安慰道:“他還會在回來的。”
處置了冷刻舟,文鳶手裡搖晃著掌心雷道:“你們隨我去追北門的狂徒。這次本座出手,一定要將這群逆賊斬盡殺絕。”
“是。”
“屬下遵命。”
“駕。”
待錦衣衛離開之後,虞承慶走到堆積如山的屍體前。
一把孤零零的望舒劍靜靜地插在地上,朝陽照出一道斜斜的影子。老油條拍著少年的肩膀道:“少主,我們走吧。這俠客還會回來的。”
“嗯。”
遠方武當山的山崗,一隻柳林雀翩然落在雲行天手掌。林仙兒取下紙條臉色微變,雲行天望著雲海道:“唸吧。”林仙兒的聲音不大:“暫別。”
……
京城懷柔地界,有處險地,名曰葫蘆口。
“於大哥,沒想到我們兄弟還有並肩作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