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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部分

林軒靜觀其變,絕不輕舉妄動。

田雨農轉頭看著那面紅色的石壁,嘴角噙著微笑,低聲誦讀:“水陸草木之花,可愛者甚蕃。晉陶淵明獨愛菊。自李唐來,世人甚愛牡丹。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他所背誦的,正是北宋理學家周敦頤的《愛蓮說》一文,也就是“水陸草木之花”一詞的原出處。那篇文章,已經被後代人尊為說理古文的典範,少年兒童在小學裡即朗朗背誦,終生銘記。

能夠以如此的雅詞來命名自己的蠱蟲,可見那敬德山王也是一位品味獨特的江湖雅士。

林軒低聲回應:“田前輩,我很想知道,敬德山王跟地球軸心是不是也有關聯?”

按照他獲得的資料,敬德山王比田雨農的失蹤日期更早,是在執行完一次刺殺西亞小國暴君的任務後突然失聯的,消失地點在伊拉克的巴格達附近。

田雨農輕輕點頭:“沒錯。”

林軒苦笑,他沒有想到地球軸心牽扯的各方面人物越來越多,線索也越來越繁雜,已經成了一大團被貓咪抓亂的毛線團,理不出個清晰頭緒來。

田雨農轉頭看著林軒:“林軒,我只問一句,我將追隨敬德山王,你願意追隨我嗎?”

林軒稍一思索,才慢慢回答:“田前輩,不怕您生氣,我只願追隨自己的心,以及當日加入組織時宣誓的誓言。”

他不是一個肯於向強權、強勢低頭的人,即使身處險境,也不會改變自己的原則。更何況,在組織內部的人員看來,敬德山王是一個極端自私、極其怪異的人,可以成為頂尖刺客,但卻成不了一個好的導師。

田雨農死死盯住林軒的臉,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那麼被鮮血塗紅的石壁起初是毫無異樣的,不經意間,林軒的眼角餘光瞥見,石壁上有某種近乎透明的東西正在緩緩蠕動,但當他轉過臉仔細搜尋時,卻又什麼都沒有。

“林軒,你知道濂溪先生的事嗎?”田雨農問。

濂溪先生即周敦頤的晚號,後人提及他,總是以此相稱。

林軒點頭:“略知一二。”

在歷史資料中記載:周敦頤字茂叔,晚號濂溪先生,少時喜愛讀書,志趣高遠,博學力行,後研究《易經》,辭官而去,在廬山西北麓築堂定居,創辦濂溪書院,設堂講學。他是中國理學的開山祖,其理學思想在中國哲學史上起到了承前啟後的作用。他死後,弟子程顥、程頤成名,後來經朱熹的推崇,其學術地位最終確定,被人稱為程朱理學的開山鼻祖。

“敬德山王畢生最推崇濂溪先生的學問,你說,他難道會是一個壞人嗎?”田雨農笑著問,似乎在笑林軒的固執,“加入組織時的誓言固然重要,但我們的人生,真的要受幾句誓言拖累束縛嗎?”

林軒搖頭:“君子重諾,不重諾則無信,那不符合我的人生原則。”

田雨農沉默了一陣,又說:“林軒,很快我們就能脫困,但重要卻是另外一點,我們脫困後能做什麼?”

“我們必須與田夢會合,不是嗎?”林軒反問。

田雨農輕輕搖頭:“那不重要,我們會合是早晚的事。目前,我們應該向裡面去,多撈點財寶出來。”

“財寶?”林軒一笑。

田雨農講到財寶時那種貪婪表情令人作嘔,林軒除了用笑容掩飾自己眼中的嫌棄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你在笑我?”田雨農問。

林軒搖頭:“沒有。”

田雨農哈哈大笑:“你並不善於隱藏自己的情感,但你千萬不要把‘財寶’當成是真金白銀一類的東西,都不是,我要的是那裡隱藏著的舉世無雙的力量。”

“我們什麼時候能出去?”林軒追問。

田雨農搖頭:“我不知道,但我的第六感一向很準,我們一定會出去。”

林軒苦笑,這種與“第六感”近似的幻想人人都有,但每個人醒來後都會將這些忘掉,正如詩人所說“事如春夢不留痕”。

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能在腦子裡形成某些細節,把握機會,捕捉腦力碰撞的畫面。

血痕已經乾透,但石壁上的苗疆特有的符咒體,仍然將林軒的思想牢牢困住。

“林軒,如果我們從這裡出去,就會成為最與眾不同的人。”田雨農滿懷信心。“你信嗎?我感覺我們來得太晚了。”

林軒沒有那種盲目的自信,而是向前一步,凝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