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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部分

容帶著些疲憊,但是雙目中卻jīng光內斂。

指著一邊的木椅示意他坐下之後,李昉揉了揉額頭,“聽說你昨夜做了件了不得的事情?”

聞此言,楊延昭當即面露憤慨之sè,“下官魯莽,但那荀魚不尊聖令,枉官家一片苦心,放著我天下讀書人的之事不為,尋花問柳於酒sè之間,這種事,下官身受皇恩,怎能容忍!”

說的咬牙切齒,更是悲憤異常,彷佛是那悲憤的小文青,在說著心中那片純潔被玷汙之後,所該有的憤怒與不甘。

許久,那李昉深嘆了口氣,“此事也怪不得你,錯在工部,只是如今朝中大臣對你不滿者甚多,行事,還需小心謹慎。”

聽得李昉話中並無責備之意,楊延昭心大為安定,既無責備,那自是不會將他丟出去來平眾人的怒,最起碼,在宮中沒有旨意之前,李昉會給他一些佑護。

又是說了幾句,最後,李昉竟說了些寬慰之言,讓楊延昭頗為感動,出屋之前,對著他深行一禮,望著那埋入書卷,只留下半頂在外的烏紗,躡手躡腳的退了出去。

雖然之前,他是想著打著翰林院來抵擋住群臣的壓力,但是如今,李昉主動給予他庇護,這份恩情,是要銘記於心的。

楊延昭向來不喜歡前任恩情,但有得恩情,欠下了,便是要去償還上,否則,心裡,總會覺得不適。

只是依他現在的地位與身份,怕是一時半會,也沒有李昉可藉助之處,還是待rì後再行湧泉報這滴水之恩的事來。

朝中的波濤洶湧,楊延昭這挑起暗cháo之人卻藏身在了翰林院,安穩的度過一rì,待道傍晚離去之時,一輛沉木烏蓬馬車停在了翰林院前。

待看到楊延昭走出來,那駕車的黑衣人大步上前,“敢問是楊璟楊大人?”

眼前之人很是陌生,但他身後的馬車,似乎有些眼熟,遲疑了幾分,出言道,“不知閣下是?”

“我家老爺想請楊大人到府中一敘。”

或許是看出了楊延昭的疑惑,那黑衣人憨厚的笑了笑,“楊大人難道你忘記了?前些rì子,在這翰林院門外,可是親口應承下我家老爺的邀請的。”

聽得這句話,楊延昭這才猛然想起那rì的鬚髮皆白,氣勢非同尋常的神秘老者,暗自沉思了稍許,面露出笑意,對著那黑衣人拱了拱手,“那便有勞了。”

第二百四十章 祁國公

馬車在喧鬧的街道中靜靜行過,坐在其中的楊延昭甚至可以聽到過往酒肆茶樓中那些高談闊論之言,那些說書人抑揚頓挫,一驚一乍,滿是激情的演說著昨夜之事,不時的賣出個關子,引來了無數的追問與叫罵。

他有些不明白,怎麼一夜之間,變得世人皆知,但這情形,對他來說,卻是極為有利的。

有時候,眾口鑠金,並非一件壞事。

隨著車輪的碾動,周遭卻是變得安靜了下來,雖然心中好奇到了何處,但掀開車簾總覺得有些失禮,思量再三,楊延昭仍是靜坐在馬車中,雙目緊、合,守心抱神,等著馬車停下。

終於,粼粼的車馬聲在耳邊消失,不多時眼前一亮,那黑衣人已是掀開了車簾,露出個笑臉,“楊大人,我們到了。”

應聲,楊延昭下了馬車,眼前這宅子青磚綠瓦,不見半點琉璃珠玉,與尋常人家無異,即便是那扇朱門,也在歲月的風吹雨露下,退去了原本那層豔麗的硃紅。。 。

可就是這般,楊延昭心裡卻絲毫不敢小瞧這屋子的主人,不僅是因為他認出了腳下所立的街道是朱雀大街,這與天街比鄰,緊靠著皇城,聚攏無數大氣運與位高權重之輩的鳳池之境。

更為重要的是那扇早已光彩不如往昔的朱門之上,掛著的匾額上,‘祁國公府’四個大字,樸實無華卻又兼納乾坤,讓他心中頓時cháo水湧動。

太祖分封的國公不在少數,可是那一夜,杯酒之後,便大不如前,更何況事情已經發生了十數載,還能留在汴梁城,朱雀大街的國公,這身份,怎能不是高貴至極?

在他出神之時,那黑衣人已敲開了大門,轉首笑著輕聲道,“楊大人,請隨我來。”

只見入門便是曲折遊廊,階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三兩房舍,一明兩暗,裡面都是合著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

從裡間房內又得一小門,出去則是後院,有大株梨花兼著芭蕉。又有兩間小小退步。後院牆下忽開一隙,清泉一派,開溝僅尺許,灌入牆內,繞階緣屋至前院,盤旋竹下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