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綺縼怎可能是如此厲害的角色?”
本來此次行動是由慕容令負責,不過因他臨時被調,所以轉交悅離,是以這護旗的十名死囚高手都是慕容令早先親自從死牢中精心挑選的,唯一的一名女子叫“秋綺縼”。
悅離也大為不解地搖了搖頭,道:“的確不應該有這樣的高手。”他雖曾與那十人面對面交待任務規則、注意事項,卻想不到那嬌小的女子會有如此高強的武功。
慕容令緊皺眉頭,一邊揮袖疾步出帳,一邊道:“司馬塵,你帶我去看看!”司馬塵忙跟了出去。
此刻正值午時,慕容令一臉肅然,懷抱昏迷的容樓,身後跟著其餘五人,其中一人馱著一具女屍,走入營中。
悅離迎上前,道:“怎麼樣?”
慕容令道:“他受了一掌,似乎內傷不輕,不過性命暫且無憂。”
悅離示意旁邊隨從上前接下容樓,命令送到醫官那裡救治。
慕容令揮手讓楊暠放下屍體,遣走跟著的司馬塵等人道:“你們已經完成了任務,且退下休息,有傷的也好去醫治一下。”
種子隊幾人心中惦念著莊千棠和容樓的傷情,早想跟去看看,聽得此言都求之不得,連忙告退,向醫官的營帳直奔而去。
待幾人走遠,慕容令一臉疑惑,滿腹不解。悅離見狀,知道定是有事,道:“你趕去時情形如何?”
慕容令道:“我去時,那女子已經死了,容樓受傷靠坐在樹邊,正指揮其餘的人搜出旗杆。”
悅離道:“秋綺縼已經死了?”
慕容令搖搖頭道:“最奇怪的就是,那女高手並非我當初選出的‘秋綺縼’。”
悅離驚道:“不是她?那是何人?”
慕容令指了指地上的屍體道:“你看,就在這裡,我不認識。”
悅離俯身細看,道:“這的確是那日我見到的秋綺縼。”然後,他站起,訝然道:“難道,在此之前她被人調包了?”
慕容令道:“此事必不簡單。你我日後要好好查探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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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千棠傷得很重,容樓也傷得不輕,儘管他們的身體素質都很好,教頭們也已經找了營中最好的醫官給他做了處理和醫治,但是,身體的恢復更需要全面的飲食調理、良好的休息環境。容樓是孤兒,無家可歸,無父無母,沒有任何親人。而莊千棠雖然有個母親卻早已改嫁不再來往,是以這兩人除了神機營,都無處可依,自然不可能有一個能好好休養生息的去處。
本來,悅離想把莊千棠接回自已家中照顧他調養恢復,不過慕容令已經搶先一步將容樓和莊千棠都送到“安東將軍府”裡去了。
這麼多年來,慕容令盡心盡力地教導容樓,一點一點看他成長起來,心裡早已將他當弟弟看待。在他心目中,容樓這個天資過人、真誠倔強、直率剛強的“弟弟”遠比他那個投機取巧、自私狡猾的親弟弟慕容麟要可愛得多。而他也知道莊千棠的性情深得慕容垂的賞識,所以,他在得知情況後,立即將容樓和莊千棠都安置到府裡的客房住下,讓家僕們好生伺候照料。當然,這些都是慕容垂默許的。
安東將軍慕容垂府裡的建築尋常單調,陳設樸素簡單,也極少有雕樑裝飾,看上去比一般的官宦之家簡陋多了,只是無論院落中、牆角邊,還是窗前、屋後都種有許多綠竹,可見這府邸的主人對“竹”的欣賞。
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巖中。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也許這鮮卑人裡萬中無一的將星慕容垂正是把漢朝文化中的“竹”作為精神目標,希望不管經歷什麼,為將為臣都要有一種歲寒不凋、虛懷淡定的風骨。
容樓恢復的很快,慕容令得空時就指點他的劍法武功。這日他正提劍來到院中準備練習,只見一個身著鎧甲的熟悉背影立在那裡,看著院中成片的綠竹沉思著什麼。
那背影氣勢懾人,正是慕容垂!
容樓為氣勢所震,一時瞧著那背影,不知該如何舉動。
“記得少年曾學劍,壯心猶自憶廉頗。”慕容垂轉身道:“我少時,也練過劍。”
容樓低頭拱手,道:“將軍!”
慕容垂上前幾步,伸出手,道:“你的劍,借來一用。”
容樓將劍雙手奉上,慕容垂接至手中,翻腕一揮,破風之聲驟起驟落,道:“你們漢人曾說過,劍,利器之雅者,舞則具破空之音,而無霸王之勢。舞劍者,戰士之雅者,挾儒士之風針砭時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