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關上門,在裡面換衣服,一副我穿完立刻去辦出院的架勢。而陳景揚以前過的生活慣壞了他,以至於他現在連想勸阻安慰自己愛的女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的話剛說到第三句,孟知微猛的拉開門,“謝謝你這兩天照顧,我先走了。”她風風火火的推開陳景揚,沒料到還沒推開就被他拉進懷裡圈住,“不準走,至少先吃完早飯。”
這兩天每次被陳景揚困住時,孟知微就在心裡暗恨自己力氣不夠,壓根無法和陳景揚抗衡。兩人從一開始僵持不下,到最後,還是沒力氣的孟知微妥協了。
但她也有條件:“我今天就要回北京。”
“好。”陳景揚答應地一點負擔也沒有,反正他可以跟著一起回去。
“不準給記者放假訊息。”
“好。”假作真時真亦假,真真假假不到最後誰分得清楚,陳景揚還是沒有猶豫。
“放開我,我有手有腳不需要你多此一舉,我要自己吃飯。”
“好。”第三個好字沒經過大腦,脫口說出來後,陳景揚才發現自己的權益完全沒有得到保障。
短短的對話間,誰也沒有留意到孟知微的語氣,悄悄的發生了什麼改變。
兩個人解決完早餐辦好出院時,孟知微已經接了不下十個記者打來的電話,她態度很好,既沒有承認照片背後的Menthe是她,也沒矢口否認,一副玲瓏心腸全用在和媒體記者們鬥智鬥勇上了。
回JIA Shanghai洗完澡,換上陳景揚準備的乾淨衣服,孟知微頓時有種脫胎換骨的新生感。她打算把那些不愉快的回憶,留在這場高燒以前,今時今日起,她還有新的歡愉的人生要過。
訂上機票,處理完連續的記者來電,孟知微找了個塑膠袋裝好髒衣服,準備離開。陳景揚的房間裡有水聲,似乎正在洗澡,她發了條簡訊當作留言,回到之前下榻的酒店收拾行李,獨自打的到了機場。
換登機牌的時候,她的兩隻手機都只響了一聲就被結束通話,拿出來一看才知道是沒電自動關機,她接過地勤遞過來的登機牌,慢悠悠的走到安檢口排隊,突然聽到身後好像有人正在叫她的名字。
一轉身,只見陳景揚正慌張的向她這邊跑來,頭髮還溼溼的,樣子有些狼狽。他跑到孟知微跟前,大力抱住她,惡狠狠的,語無倫次的說:“你發的那是什麼簡訊,誰稀罕你還我錢了?居然一聲不吭就給我逃跑,你想嚇死我是不是?你以為還錢給我我們就兩清了?我倆永遠兩清不了了。”
機場本就是上演悲歡離合的最佳場所,陳景揚這一抱,排在孟知微後面的幾位東北老太太居然一起為他鼓掌,笑呵呵的說:“姑娘,這小夥兒挺好,俊。跑了這麼遠也不喘,身體也好。”
事實上孟知微壓根沒聽見別人在說什麼,就連陳景揚的話也沒聽清楚。因為在陳景揚抱住她之前,陽光將他眼角的一滴水珠折射出萬千光華,灼痛了她的心。
下廚
陳景揚很快放開她,抽走她手上的登機牌看了一眼,又遞還給她。扔下一句“等我去買票”,就匆匆向航空公司櫃檯跑去。
一系列動作快地孟知微目不暇接,她這時才反應過來那幾個東北老太太剛剛說了什麼,回頭抱歉的對她們笑笑,孟知微緊著往前走了幾步,繼續排隊。
剛剛那個插曲一鬧,很快就輪到孟知微。她過了安檢,直接去頭等艙休息室候機,半小時後陳景揚跟進來。
緣分這兩個字很奇妙,陳景揚滿頭大汗跑去航空公司櫃檯,指定要買某個航班的頭等艙機票時,被客服小姐微笑告知“該航班客滿,經濟艙的機票都沒有剩的”。正當他準備改問最近的航班是幾點時,客服小姐又微笑著說:“陳先生,剛剛有位客人退票,頭等艙,您真幸運。”
他確實很幸運,頭等艙休息室裡,孟知微正在看雜誌。他輕手輕腳在她身邊坐下,兩個人互看一眼,孟知微竟然沒有表現出太排斥的樣子。
“童童……”陳景揚輕輕叫了一聲。
“什麼事?”孟知微放下雜誌,語氣雖然平淡,臉上卻明明白白的寫著不耐煩。
“簡訊裡說的什麼還錢的事兒不要再提了啊。”陳景揚偏過頭專注看著孟知微,“不要和我算那麼清楚,也不準和我算清楚。”說到最後一句時,他的語氣很強硬,說完又小心翼翼的打量孟知微的臉色,樣子非常滑稽。
孟知微重新舉起手裡的雜誌,阻隔陳景揚看過來的視線,也沒有對他的話做出回應。但即使是這樣,也讓陳景揚一路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