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做筏子啊!她十歲上下就跟在你身邊伺候,哪一點不體貼不妥當?我原想著,簡公子到底是個男人,難免粗心大意哪裡知道怎麼服侍你,等你們成了大禮,咱們就將落梅開了臉放在你屋裡,明公正道地給你做姨娘。男人不好生養,難道你就不想早點抱個大胖兒子?”
好一副春蠶到死絲方盡的慈母心腸!
男人不好生養不假,可小老婆生的就算是兒子又能頂什麼用?阮夫人這是明知庶子威脅不大,因此故作大方呢。
齊慕安心裡跟個明鏡似的,當然也不會與她正面衝突。
因此便有意忿忿不平道:“母親只當落梅是個好的,還護著她,可不知道她可把母親的名聲給帶累壞了!絕不是個省事的!”
這話說得眾人都奇了怪了,畢竟女人的名聲那等於就是命,因此連阮夫人自己也忍不住流露出了緊張的神色。
齊慕安見他們都上了鉤,方喝了口茶潤潤喉道:“兒子因見大舅父的禮太薄,就想著開了我那邊的庫房另添幾樣也是一樣的,誰知道叫那丫頭拿鑰匙,她撥嘴不動,再三問她,她說這需得太太點頭才能開。”
這話說完別說阮夫人和頌雅,連齊老爺的臉色也不大好看了。
因為齊家尚未分家,因此幾位小爺的日常吃穿嚼用還都是公中大帳房上負擔的。
不過因為齊慕安早已成年,而且也在外頭走動,所以早幾年齊老爺已經單獨撥了兩個莊子和幾間鋪子給他供他花銷。
不單是他,老二齊慕文滿了十六歲也是一樣的待遇。
而齊慕安又有個與眾人不同的,那就是他的生母福和郡主留下了一筆極其豐厚的嫁妝,如今便成了給他的遺產。那些寶貝也都在他單獨的庫房裡封著,因有許多宮裡賞賜的東西,因此上頭除了郡主的孃家薛家的蓋印以外,還有內務府的印。
這些東西在交給齊慕安之前是絕對不許動的。
如果將來齊慕安襲了爵位,那它們自然還是留在齊家成為國公府財產的一部分,但如果齊慕安不能襲爵,那按理說這筆財產是要讓他帶出府去的。
這筆錢財別說阮夫人沒資格動,就是齊老爺,只要他還要臉面,也是不會去動的。
可齊慕安方才那些話,分明就是在說阮夫人利用落梅在打他親孃嫁妝的意思了,齊老爺能高興?阮夫人心裡如何能不怕?
就連頌雅也嚇得一頭都是冷汗。
不過齊慕安也不傻,阮夫人在府裡經營多年有的是根基,齊老爺雖然有妾室,但老夫少妻還是很寵愛她,她又有兒有女,兒子深得老爺子喜愛,女兒未來的婆家也是赫赫揚揚的顯貴人家。
自己憑几句捕風捉影的話就想撼動她在家裡的地位,那是絕不可能的,不過先丟擲這些話來嚇唬嚇唬她,點到為止而已。
因此話鋒一轉道:“落梅那丫頭分明自己貪心,或許想偷拿我庫房裡的東西拿出去變賣換錢也未可知,可惡的是竟全推到母親頭上,怎麼對得起母親對她這些年的栽培tiao教?因此兒子實在替母親氣不過,忍不住就先自作主張發落了她。”
這話無疑是給阮夫人遞了個臺階下了,哪怕阮夫人再不情願呢,也不得不順著他的口氣佯怒道:“好個落梅丫頭!平日裡我看她也不是那起眼皮子淺的東西,沒想到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好在我兒周詳,倒是保全了我啊!”
說完不由涕淚俱下,拉著齊慕安的手連連點頭,一副老懷欣慰的樣子。
一場鬧劇就這麼被齊慕安四兩撥千斤地給化解了,齊老爺雖沒說因此而對他有所改觀吧,不過倒也沒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更厭惡他就是了。
阮夫人雖然不服,可也隱隱有些明白這個草包大兒子變了,不過她是將他的變化全都算到簡雲琛的頭上。
夜裡齊老爺並沒有在阮夫人房裡留宿,而是去了頌嫻的生母陳姨娘的房裡。
陳姨娘性格懦弱,一輩子奉承阮夫人,因此阮夫人倒不怕她掀什麼風浪,這會兒更顧不上吃醋,連夜命人將落梅送出府去賣得遠遠的,一邊又拿出自己的私房賬出來細細盤算,這一回虧得可不少。
原來她這個人一向喜歡斂財,平日裡當家攢下的並不能滿足她,隨著齊慕安的長大和糊塗,她的胃口也越來越大,早就將心思動到了福和郡主嫁妝的頭上。
這幾年不拿不拿也偷偷摸摸拿出來了不少,再利用她孃家三妹運出府去替她存著,有一些還能看準時機賣出去換成銀票捏在手裡,那是最實惠的。
這一回寫在禮單上的大紅袍是她給妹妹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