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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我:“……超級進化,的確是這樣。”

她興奮的站起身揮動著寬大的病號服袖子:“今後的人類,還會有很多器官沒有了,但是無所謂了。嘴巴可以變成吸管,食物都流質的好了;眼睛可以更小,反正不用警惕周圍環境;手指可以變成很多個,打字就更方便了;腿可以退化的更小,油門剎車全用手解決了;脖子要變粗,這樣才能托住那個大腦袋……”

病房裡的其他幾個患者也開始興高采烈的手舞足蹈起來。

醫護人員進來了,我退出去了。

站在病房外,我看著醫護人員逐一安撫了那些患者後,單獨把她帶出來散步。她在走廊上對著我吐了下舌頭,歡天喜地跟著醫護人員去溜達了。

在樓道盡頭的拐彎前,她遠遠的扔給我一句:“怎麼樣?超級進化者?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吧?有空來聽課啊,老師我喜歡你!”

我站在走廊上看著她消失後,伸出雙手仔細的看著,說不清是什麼想法。

可能是為自己而迷茫吧?我這個超級進化者。

第三十一篇《永不停息的心臟》

我:“終於坐在您的面前了。”

他:“真不好意思,前幾次都是因為有各種各樣的事情,沒辦法脫身,所以臨時變的。”

我:“我知道您很忙,沒關係……我們進入正題吧?”

我開啟錄音筆看著他。

面前這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是個生物學家。曾經在37~41歲因精神分裂導致了嚴重的幻視和幻聽。痊癒後他曾經對別人說過,雖然那幾年很痛苦,但卻很重要。就是這個說法,讓我很好奇。所以拐了好幾道彎找到這個人,並且終於坐在了他的面前。

他微笑看著我:“你的好奇能理解,讓我想想從哪兒開始說呢?就從發病前期說吧。”

我:“好。”

他:“我發病的原因跟當時的課題有關,那時候我正在分析有關分形幾何學和生物之間的各種關係。”

我:“分形幾何學?那是數學嗎?”

他:“是,不過好像高階數學對於分形幾何多少有些排斥……原因我就不說了,如果你搞無線通訊的話,對那個可能會比較瞭解。我只說應用在生物學上的吧?”

我:“好,太遠的不說。”

他:“簡單的舉例:比如說隨便找一棵樹,仔細看一下某枝樹杈,你會發現那個分杈和整棵樹很像,有些分杈的比例和位置,甚至跟樹本身的分杈比例和位置是一樣的。如果再測量分杈的分杈的分杈,你會發現還是那樣。假如你直接量葉梗和葉脈,還是整棵樹分杈的比例。也就是說,是固定的一種模式來劃分的;再說動物,人有五個手指,其實就是微縮了人軀幹分出的五個重要分支——雙臂,雙腿,頭;鳥類的爪子也是那樣,頭,雙腳,尾巴。而翅膀平時是收起來的,尾巴卻作為了一個肢體末端對映顯現出來了。因為收起的翅膀不如尾巴的平衡性重要。這個叫做自相象性。”

我:“還真沒注意過……有點兒意思。”

他:“你記不記得幾年前流傳著一個解剖外星人的錄影?我第一次看就是知道那是假的。你注意了嗎?影片裡面那個被解剖的外星人是四個手指。這是錯的,因為片子裡的外星人和我們一樣,屬於肌體組織生物,也具備了四肢和頭,但是肢體末端對映卻是少了一個,假設那是真的,那隻能解釋為:解剖的外星人就恰好是個殘疾外星人了。所以,我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假的。”

我:“嗯,回去我再認真看一遍,的確沒留意過這點。”

他:“其實分形幾何到處都是,你隨便找一粒砂,在顯微鏡下仔細看,砂的凹凸其實就是微縮了山脈;還有雪花的邊緣,其實微縮了整個雪花的結晶結構。現在又證實了在原子內部的結構,和宇宙是一樣的。就是無論鉅細,都是一種分形結構無窮盡的類似分割下去。”

我想起了量子泡沫。

他:“我那陣研究的就是這個了,當時很瘋狂,找來一切資料對照,什麼神經血管分支啊,骨骼結構啊,細胞結構啊,海螺的黃金分割啊,最後我快崩潰了,覺得那是一個不可打破的模式,但是不明白為什麼,難道我們看來沒有規律的世界其實是遵從著某種規律嗎?於是……”

我:“我猜,於是您就開始從宗教和哲學上找原因了對吧?”

他笑了:“沒錯,你說對了。當時我找遍了能找到的各種宗教資料,甚至那些很隱秘的教派。可我覺得還是沒說出一個所以然來,都是在似是而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