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哥,除了我,還有活下來的人嗎?”
“只活下來了你一個人,其他人都死了。昨天在半路上救回了你後,從小姐口中知道了那場埋伏發生的地點,我帶著五十多名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去救援,希望能救回幾個人來,但……但當我們到時,文新的山賊已經全撤了,撤退前又給我們的人每人補了一刀,然後把他們的屍體全都吊到了樹上,沒留下一個活口。那群混蛋還在樹上刻下了‘這就是和文新山作對的下場’幾個字,當真是囂張之極!弟兄們的屍體已經運回來了,後天就要下葬了,你趕快養好身子,到時候再見大家一面吧!”
我緩緩的點了一下頭,沒說什麼。過了一會兒,鄭群又緩緩說道;“這次宋文新做的實在太大了,殺死了四十一名捕快,已經驚動了刑部,刑部已經向禁衛發出了請求。禁衛將會派出一批高手來常駐文新,希望能夠一舉除掉文新的那群賊寇。你放心吧!這仇一定會報的!”
又說了一會兒話,鄭群還有事,就走了。我又在床上躺了好幾天,帶著滿身的傷痛,參加了舒俊他們的集體葬禮。在葬禮上,我又哭了,為自己失去了那麼多的朋友而傷心,我是首次體會到死的恐懼和可怕。大家對我都很好,就像對一個小弟弟一樣照顧和讓著我。即使是和我最對不眼的張繼祥也沒做什麼過分的事,共同經歷了那麼多事,如果他能活下來,或許會和我冰釋前嫌的,至少我是想和他交朋友的。在舒俊的墓前,我發誓我會待在文新,直到宋文新授首後才會去天全追求地位和功名。
這次宋文新的確作的太大了,以往只是襲擊商旅,這次攻擊的則是執法人員,似乎連聖上都驚動了。曹大人極有可能被撤職或外調,但他現在還是縣令,我一直沒去見他,不過聽說他在我昏迷的時候來看過我。新的捕快也沒有招起來,整個文新只好實行軍事管制了,由原先駐紮的軍隊維持治安。朝廷大概覺得此次事件傳出去會對百姓產生巨大的恐慌,正在努力壓制這件事的傳播,已經派軍隊把文新隔離了,縣城以外的幾個小村子也不例外,通往外地的路上佈滿了崗哨,只有持有公文的人才能進出。要等朝廷把整個事件處理好了,文新才會再次開放。
還有一個訊息,就是當時在車上的三個小姐中,有一個回來後被嚇瘋了,但我不知道是誰,也沒興趣去知道,所以沒去打聽。如果我能決定瘋的是誰的話,我會讓那個姓曹的去瘋。
又靜養了幾天,我終於完全好了。傷好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了發生那場血戰的地方又看了一遍。鄭群知道了,覺得太危險了,想阻止我,但沒成功。我是有自己理由的,宋文新這次也死了七十多人,傷了元氣,按照以往的慣例他每做完一場大案後都會龜縮在山上數月,絕不可能再出來。
街上已經基本上沒人了,雖然都知道宋文新不可能再來一次,但還是沒人敢出來,只有在巡邏計程車兵。我本來連城門都出不了,但我利用捕快的身份,說是到事發現場去搜集案證才得到的通行。
由於出事地點離縣城只有一里路,我是步行到去的,一路上走得有些失神,總想起和大家在一起的日子,心中隱隱作痛。當我到達了那天慘案發生的地點時,身上早已癒合的刀傷和劍傷竟又痛了起來。
前日前曾經下過一場小雨,把小山旁的樹木衝的格外得翠,但沒有完全洗刷掉地上的血跡,不過的確已經模糊了不少,不仔細看的話還以為是泥土本來的雜色呢。
當日鄭群帶人趕來時,那些被殺的小嘍羅的屍體已經全被轉移了,他們只是把己方人的屍身收殮了一下。因為害怕事情有變,就匆匆趕回了縣城,並沒有清理那條毒針路。此刻,我正站在那條毒針路的旁邊。
當天走之前,鄭群害怕有人會誤踩毒針,就在毒針路旁豎了個寫著“小心針有毒”的牌子,但這牌子已經被風吹歪了。也許是經過雨水的稀釋,針上原先藍黑色的毒芒已經淡了許多,但我可以判斷出上面的劇毒仍會輕易使人致命,不過致命的時間可能會有些延長。看著那些毒針,我恨的牙都快咬碎了,舒俊就是死在這針下的。
“我會把這些針一根根的扎到宋文新的身體裡的,看他被毒死的樣子!”想到這裡,我用隨身所帶的手帕包了幾層,小心翼翼地捻起了五根針,包了起來放在了懷裡。
我就在那裡坐了一個下午,來緬懷舒俊等人的死,然後在臨近傍晚時,才帶著滿心的不滿和憤悶,踏上了回城的路。
才走出了一小段路程,突然一陣馬蹄聲響起了,聽聲音至少有五個人,我頓時嚇得心驚肉跳。現在整個文新已經全部封鎖了,外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