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懷中猛地一暖,那人心如擂鼓溫柔怯懦卻不願放手,暖暖的氣息撲在夜經年面容之上,酥酥麻麻,神色悽然:“我所求不多,就算……就算此生你不願愛我,也求你不要趕我。經年,我並非草木……我……也會心痛的……”
胸口猛地一抽微微酸澀,縱然懷中一片溫暖,為何心裡始終冰涼呢?不是不願去愛,不是不敢去愛,而是根本無從下手。原來愛一個人也能如此無力,無計可施無可奈何。只能竭盡全力試著去愛試著去相思。
夕陽西下斜輝萬丈,淡淡餘暉灑落於緊緊相擁的兩道身影之上,唯美淒涼。
蒼兮眉頭微蹙薄唇緊抿,紫檀桌上的丹青畫卷全然展現:豔紅卓絕的梅花紛紛揚揚,亂紅飛舞白雪紛飛。梅花樹下白衣勝雪的似是墜落凡塵的仙人。飛散的銀髮灑落一地,清逸出塵。領口微微敞開幾屢銀絲飄灑於衣襟之上,唇畔一抹淺笑眉稍微挑眼角斜勾眸中波光流轉柔情似水,儀態風流透著淺淺嫵媚。
畫中人風流華貴滿腹柔情的模樣與五百年前的自己漸漸融合,委實想不透凌千霽此舉究竟何意。白袖微揚掌中烈焰滾滾,眼見畫卷即將焚燬,猛然一愣……終究捨不得……
緩緩走入庭院之中,月色當空清冷皎潔。迎風而立沐浴著薄紗般的月華,頎長的身影白衣翩然神色複雜。
“啊!”忽然間庭院水池邊一聲低吟響起。步履輕盈緩緩走向池邊,青絲飛散風華絕代的男子面上痛色一閃而過,指尖猩紅細細流淌淡淡紅光一閃便恢復如初。劃破、治癒,如此反覆卻似不覺疼痛。隨即拿起木頭細細雕刻,唇邊一抹淡淡的笑意。似是傾注了一世的情意,那般專注那般小心翼翼生怕損壞掉一絲一毫。
蒼兮莞爾,相戀中的人只怕都是如此吧。愛的小心謹慎卻又義無反顧,即便明知是飛蛾撲火卻不願退縮。正欲轉身離去,猛然間面色一僵:那木偶風流的儀態俊美的容貌都令他再熟悉不過——自己!
無意抬眸間,只見眼前白色衣襬迎風飛揚,衣袂飄飄。緋歌兀的一愣面色通紅窘迫不堪神色慌亂:“屬下……拜見魔尊!”初次見面那驚鴻一瞥,那人銀髮飛揚俊逸出塵的模樣便深深刻入了心底,無法抹殺。那人就好似纖塵不染舉世無雙的雪梅,而自己卻身處俗世低俗而卑微。哪怕只為了那人的無意回眸,他也願不斷的尋覓一生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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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惹來那人的不快,眼瞼微微一抬。那人神色漠然,面如寒冰:“碧落尊者,本尊只望你安守本分,不能飲酒者即便得到世間少有的美酒佳釀也只能聞其香,各中滋味只怕無法細嘗。”
酸楚一笑,眸中的堅定卻是不容置疑:“若不能飲酒,聞聞酒香淺嘗佳釀也是好的。”魔尊,若你是那美酒佳釀,我未必就是不能飲酒之人。
“朽木!只怕那酒不是那麼容易喝的,若一醉不醒豈不是悔之晚矣?”
“若飲酒者不願醒呢?”我不怕一醉不醒,我只怕……只怕你連醉的機會都不給我……那人冷哼一聲拂袖而去,銀髮飛揚白衣輕舞,修長的背影卻是那麼孤寂疏離。這樣的你,我要如何才能忘記?
細細勾勒著木偶的面容,一生的銘記。縱然無果,不在愛裡超脫那便在悸動中沉淪吧……
風和日麗雲捲雲舒。
花長老花白鬍子之上糕點碎屑搖搖欲墜,捧著雞腿大快朵頤。火長老無奈一笑:“幾千年了,你吃東西吧唧嘴的毛病怎麼就不能改改?”
“改什麼改?吧唧嘴那才叫一個香啊!改天你也這麼來一回!”唾沫星子橫飛,火長老嘴角微微抽搐,無言。
雪長老眸中隱隱帶著笑意,淺酌一口清茶唇齒留香回味無窮:“幾千年了,你們也沒個消停。”
“這人啊,可不是越老越念舊嘛……聽說這段時日裡魔界部下屢屢遭人襲擊,王近日又在潛心修煉墮天印無暇顧及。小狐狸和冰娃娃可是忙碌的緊吶。”火長老面色惆悵輕聲一嘆。
“忙碌到不見得,只是此番魔界受襲渙喑乃幕後主使,蒼兮近日閉關無法主持大局,我們還是勿要輕舉妄動為好。魔界事宜我與經年會處理妥當,你們啊便放寬心吧。”離燃紅衣翩然意氣風發。
花長老滿嘴油汁,掏出白色方巾毫不在意一抹,恨聲道:“魔界連連受襲只怕有人生了叛逆之心啊,若被老夫找出此人,定要將他大?八塊!”
“白鬍子所言甚是,我已經下令尋找此人,叛逆者不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