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寒光一閃,那人眸色一暗面目猙獰,聲聲淒厲:“我殺了你!”
猛然驚醒,額頭冷汗連連一片溼潤。慘淡一笑喃喃自語:“凌千霽,我中了你的毒到底有多深?”緩緩起身坐於桌旁,修長白皙的手指攜著白玉,在指腹間細細描摩。橘紅色燭光之下,白玉梅花愈加顯得晶瑩溫潤精美絕倫。
“你還是放不下他……”耳邊響起一陣軟糯清亮的嗓音。
蒼兮微微偏首唇角一勾,華貴而風流:“這麼晚了還不睡?怎的進來也不敲門?”
藍衫一揚,微微調侃:“左右睡不著,看到你房中燭光便索性過來瞧瞧。再說,你看的這般專注,又怎會聽到敲門聲?”語音一轉,低沉憂鬱:“你早該忘了他的,不去問……不去想……”
“豈是想忘便能忘的?情愛一事最是身不由己……”
苦澀一笑,凌千霽這個人早已深入骨髓,縱然他再怎麼努力忘卻,終究無力掙脫。
翌日,晴空萬里豔陽高照之下,紅藍兩道身影相交,竊竊私語:“他還是忘不了他的上君啊,既然如此,不如我們……”
離燃面帶喜色,眼眸一亮:“你有什麼好辦法?”藍袖一拂,面色神秘:“這是一張弊靈符,將它植入體內便能隱藏所有靈氣!到時候我……”
“不行不行……顧放對你幾乎是寸步不離啊,這事兒你做不了,還是我去。”
夜經年嘴角微抽一臉無奈,只能作罷:“蒼兮那裡……”
離燃左眼一眨,調皮可愛:“這自不必你說,明日我留下書信一封,他定然不會多問。”
眾人只道離燃公子離開魔界尋了一處靈氣充沛之地潛心修煉,個個喜上眉稍一臉欣慰。蒼兮雖說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卻也不多問,一心處理魔界事務欲將魔界的力量逐漸壯大。
雪色梅花瓣紛紛揚揚飄然而下,飲著瓊漿玉露心中卻心心念念與那人同醉的時日。眼前白影一晃,凌千霽微微一愣:雪狐?難道是……淺淺一笑,自己又多想了:離燃是火狐,再說,那人對自己只怕再也不復最初的柔情了。
輕輕將雪狐抱入懷中,溫柔撫摸:“哪裡來的狐狸?在主人尋到你之前便跟著我罷。”狐狸眸中狡黠之色一閃而過隨即溫順乖巧,小心翼翼蹭著凌千霽的胸膛,帶著淡淡的討好。
微微偏首暗自思忖:“以後便喚你念蒼可好?”眸中波光?灩似秋水盈盈般溫柔。離燃心頭一怔:這應當是愛屋及烏了?既然他對蒼兮情有獨鍾當初何為又將蒼兮置於死地呢?
硃筆細繪丹青卷,青墨氤氳相思間。
細細勾勒,妙筆生花。大片紅豔冷傲的梅花竟相綻放美不勝收。每一筆就是一分思念一分繾綣。
見此,離燃眼角微微潤溼:此情此景又何需多言,那兩人之間相思早已入骨成灰,縱然彼此間愛的遍體鱗傷卻終究捨不得放手。
“這才一月有餘,你怎的就回來了?!”夜經年面色潮紅一臉憤然,著實氣的不輕。
紅袖翩然,風輕雲淡將畫卷輕輕置於石桌之上,淡然一笑:“凌千霽所繪,你且先瞧瞧吧。”夜經年滿頭霧水,緩緩將畫卷展開,隨即唇角一勾淺淺細語:“相見爭如不見,有情何似無情……終有一日,他們看清楚想明白之後,也算是得成正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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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我到處尋你不得,原來是在這兒。”顧放面如冠玉莞爾淺笑,“這是何物?”只見畫卷裝裱的精細雅緻精美絕倫,可見作畫之人惜畫重畫之心。
夜經年雙眸微陲,面色悵然:“將此畫置於蒼兮房中吧,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這二人……又是何苦……”
離燃微微頜首,輕輕拿起畫卷轉身離去,紅衣飛揚灑落一地悵惘。
自古有情人,總被無情傷。經年,何為你總看得清別人相思傷情,卻看不見我對你的情意,我的酸楚?胸口似是被人狠狠攥住,沉悶而窒息。苦澀一笑,罷了……罷了……只要能長伴你左右,哪怕一生一世只能陪在你身後,我也心甘情願無怨無悔。
“怎的面色如此蒼白?莫不是病了?”夜經年微微一怔,隨即澀然道:“魔界煞氣甚重,長此以往你一介凡人只怕吃不消。不如擇日便回人間吧。”
“你又要趕我走?”顧放聲音嘶啞面色慘淡,眸中滿是痛苦絕望之色。面對這樣濃烈炙熱的感情,夜經年胸口一緊手足無措:“不……不是……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