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的流雲,九曜想。流雲用機槍轟掉小玉的頭的時候,也因為習慣了而毫無感覺嗎?米凱爾看著地獄犬撕咬那些孩子的時候,也是習慣了麼?
他覺得自己像陷入了一個沼澤,無邊無際的黑暗包裹著他,讓他漸漸沉淪下去。殺人或者被殺,生存或者死亡。他即將變得像流雲一樣對這一切變得麻木不仁,只為了能繼續活下去。
“不過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習慣的好。”流雲淡淡地說。他放下碗,把九曜的那碗已經被攪得稀爛的湯從他手中拿過去,走到鍋旁盛滿,又遞還給九曜。
流雲已經不是以前的流雲了。他卻希望九曜還是以前的九曜。那個閃耀著天使般光輝的少年,一個微笑便能溫暖他的整個世界。
他不記得多久沒有見過九曜那樣微笑了。
九曜髮間粉色的血羽閃爍著妖異的光澤,像是在提醒流雲,九曜已經不再是以前的九曜了。
一聲巨響,門突然被踹開。七八個壯實男子衝了進來將兩人按倒在地。流雲心裡一驚,臉已經被按得貼在了地面上。敞開的門外走進一個瘦高的人。
“是你傷了我們的人?”他用槍口頂著流雲的腦袋,惡狠狠地問。流雲卻覺得他的聲音有幾分熟悉。他的臉貼著地板,無法看到那人的長相,只能試探著問:“ACE?”
“流雲?”那人也認出了流雲的側臉,慌忙趕開那幾個壓著他的人,把他扶起來。流雲看了依舊被按在地上的九曜,ace馬上會意。“放開他。”他的聲音不怒自威,讓人不敢不服從。九曜坐在地上揉著被按疼的肩膀,看著ace緊緊地擁抱流雲。Ace比流雲還高半個頭,剃得像板刷般長短的頭髮一根根向上豎起,身著一件十分惹眼的絳紅色風衣,罩著裡面的綠色格子襯衫,腳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