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動,近乎瘋狂。
畫面卻突然定住了。她看到子淵站在機器旁,剛剛按下暫停,不由得面紅耳赤。
“居然能拍到這種少兒不宜的畫面,娜娜第一次放給我看的時候我也忍不住想再看一遍。”子淵溫柔地說。他看著九曜夾雜著痛苦,快樂,但又迷茫的表情,嘆了口氣。“不過這傢伙自己也是少兒呢。”
“子淵你有喜歡的人嗎?”阿秀突然說。她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有。不過很久以前就死了。”子淵不明白阿秀為什麼突然這麼問。他卻突然發現阿秀已走到他面前,摘下了他的眼鏡。她淺淺地吻他,然後一點點深入。
“你幹嘛?”子淵難得地有些驚慌。他快要無法抗拒阿秀迷亂的眼神和溫柔的親吻了。
“讓我忘了他。”阿秀的雙臂環繞住了他的脖子,冰涼柔軟的肌膚貼著他滾燙的耳根。他感到她在輕聲啜泣,肩膀微微地起伏。她的聲音顫抖著:“讓我忘了他吧。”
子淵把阿秀抱起來,輕輕地讓她躺在桌上。他深深地吻她。
投影儀依舊凝固在九曜的臉上。沙沙的電機聲彷彿一絲絲微弱的嘆息。
無限城東部廢墟。
這是一片廢棄乾涸了的下水道。當九曜被流雲領著從滿目瘡痍的樓房間走過時,怎麼也想不到這個空無一人的冷清的地方,竟然有如此多流浪者生活他的在腳下。他們發現了一個原本像是控制室的房間,趕走了住在裡面的人。九曜一關上生鏽的鐵門,流雲就筋疲力竭地躺在破爛的床墊上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土豆湯的香味撲鼻而來,恍然間突然讓他想起阿秀。
九曜正笨拙地從水桶裡舀出水洗碗,準備盛湯。“我們運氣真好,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口水井呢。”九曜笑著說。他穿著一身流雲從沒見過的衣服,似乎剛剛洗過澡,垂在胸前的銀髮還溼漉漉的。
“你去打水了?”流雲的頭劇烈地痛了起來。滅世日後清潔的水源是無比寶貴的資源,擁有水源的人無疑掌控了這個地區的命脈。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這口憑空出現在這裡的水井沒有人看守。
“是啊。”九曜把碗端給他。
他並不接過來,只是驚異地看著毫髮無傷的九曜。“沒有人阻止你?”
“你先吃點東西。”九曜把碗塞進流雲手中,然後自己也盛了一碗湯。他用勺子把土豆切成一小塊一小塊,邊吃邊說:“我剛走到井那裡就圍過來五個人。”
“然後呢?”流雲一點胃口也沒有,只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們想□我。”九曜含著滿滿一口食物,含糊不清地說。流雲差點把手中的碗掉到地上。“然後呢?”他緊張地盯著九曜。
“然後我說‘好啊,剛好我也想玩玩’,就拉過其中的一個和他接吻。那個人居然有口臭,噁心死我了。”九曜彷彿在說一件和他完全不相干的事,不理會流雲比死人還要難看的臉色。他指著一旁廢棄的儀表盤上剩下的半個土豆和插在上面的彈簧刀說,“那把刀割喉嚨比切菜好用。”
“然後他們就放過你了?”流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哪可能啊。不巧的是剩下的四個有兩個腰上彆著一種發出奇怪聲音的機器。我一用力盯著它們,想著‘爆炸吧’,它們就爆炸了。那兩個人的腎應該已經碎了吧。”九曜有吃了幾口土豆。“剩下的兩個就逃走了。”
流雲知道九曜說的發出奇怪聲音的機器應該是對講機。出現這種東西,可見這幫人的規模絕對不止五人而且勢力不小。一想到九曜不知不覺已經捅了個大婁子,他就怎麼都高興不起來。他心不在焉地喝了點湯,九曜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玫瑰色的眼中興奮的光芒漸漸冷卻了下來。“我是不是做錯了?”他問。
流雲不知該怎麼回答他。九曜不知道聖所外面的世界的生存法則,惹出麻煩本是意料之中。看著九曜黯然的眼睛,流雲只能默默端起碗,一口一口地吃下他做的食物,思考之後的對策。“我們吃完就趕緊走吧。”他對九曜說。他肩上的傷已經感染開始化膿,如果對方派人來圍攻,他沒有信心能再次帶著九曜安然逃脫。
九曜回過神來,一臉歉疚地繼續搗著碗裡的土豆,直到它們都變成了糊狀。他突然說:“我突然發現今天我殺了好多人。”
他又說:“那個變異了的人,還有那個口臭的人。”
流雲又盛了一碗湯。“殺多了就習慣了。”他大口地嚥下食物。“多吃點,不知道下一頓飯會在什麼時候。”
其實連有沒有下一頓飯也不知道吧。看著狼吞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