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士兵們的直爽,她是真心的不想離開這一群一起戰鬥一起生活的男子,怎奈自己現在已經不是當初的納蘭蔻,她身上的責任與仇恨,逼迫著她不停前行,就像現在慢慢駛出軍區上了街道的馬車一般,那些曾經與她一同並肩作戰計程車兵們只能成為過往。
“都看不見了,還在看什麼。”馬車的空間很大,這是皇上的御駕,單看車內的裝飾就非同一般,馬車裡最大的是一張軟榻,疲乏之時,可以躺上去歇息,雲釋天側躺在軟榻上,一手枕著頭看著一隻探頭觀望馬車後的納蘭蔻。
納蘭蔻收回頭,坐到了馬車兩側的固定木板上,無視了雲釋天一人獨佔軟榻的行為,回京路途遙遠,馬車不比快馬,快馬兩日的行程,馬車可能須三日或者四日才能到達,一路可是憋壞了納蘭蔻一顆浮躁的心,車廂裡又有云釋天這個不知該如何相處的冰冷人,自從那次的一吻之後,面對雲釋天時她總會覺得怪異,所以就是共處一個車廂,她也會刻意極力躲避著雲釋天的目光。雲釋天卻是閒得無聊,每日除了睡覺,便是打趣納蘭蔻,有時還會惹得納蘭蔻怒火攻心惡目相對,納蘭蔻哪裡見過雲釋天這副模樣,印象裡雲釋天一直是冰冷高傲之人,這些無事就來打趣她的雲釋天,與平常簡直是判若兩人。
劉卿憐沒有與他們同行,她一意要留在炎天城等雲軒澈,女人一倔起來就是九頭驢也拉不回來。她奔赴邊關,為的就是要追隨雲軒澈,雖然她沒有看到雲軒澈,甚至不知道現在雲軒澈身處何處,但她的信念絕不會因此而頹廢而萎縮,她一向是倔強的女子,對待感情,以前她很順其自然,現在她已經是雲軒澈之妻,是並肩王妃,她不想讓也不想繼續做著那個躲在被褥裡哭泣的女人,所以她要等,要不是納蘭青捷的強留,她甚至想衝去炎日國京城,她要看看雲軒澈,她的夫君是如何的維護他的妹妹,她要去炫耀自己成功的模樣,她要去昭示自己以是雲軒澈王妃的事實。雲軒澈是她的,誰也奪不走。
劉卿憐站在軍機府大院中,她手握著一支流蘇金釵,聽著府外地歡呼聲,想起了當初二國舅府上,雲軒澈雙目含情溫而儒雅柔情似水的模樣,當時,他給了自己一支金釵,自己丟失的金釵……
她不知道當初是誰幫她成就了這段姻緣,她很感謝那個人,但只要她一想到雲軒澈問起自己當初城外梧桐樹下的事情時他臉上那抹揮之不去的欣喜仰慕,只要她聽到雲軒澈總是有意無意哼起的曲子,她的心,就止不住的揪了起來。
她不再穿那身她喜愛的白衣,那首雲軒澈再她耳邊哼了很多遍的曲子,她很熟悉,但她堅決的不再談起。她只告訴雲軒澈,那天在城外梧桐樹下,他遇見的人,就是自己。
那人這麼做,肯定是要成全自己,她很心安理得一遍遍告訴自己,當初那個人就是自己,但她也很懼怕,要是雲軒澈發現真相,自己期待並已經得到的姻緣,會不會就此付之流水?她的恐懼告訴她,要緊緊跟隨雲軒澈,不要讓他有發現真相的機會,所以她帶著恨與恐懼希翼,來到了邊關……
她相信自己,可以用自己的真心慢慢替代那個人在雲軒澈腦中留下的印象,這份自信這份決心,只因那日國舅府上雲軒澈那柔情一瞥,那一刻,她的世界,滿是自己的砰然心跳聲……
軍機府外地歡呼聲慢慢消寂,劉卿憐不知道,那個現在自己感謝的人但在將來的一輩子裡她都會恨之入骨的人,此刻,已經離她越來越遠。
馬車軲轆前行,剛滾滾黃塵甩在車後,進了大靖國之後,馬車便一直行駛在管道之上,偶爾路過一些郡縣,雲釋天還會特意停下來觀察下當地的民生,因此馬車一直走得很慢,比納蘭蔻預想的還要慢。一路忍受著雲釋天似乎挑逗又是打趣的話與動作,納蘭蔻已經忍無可忍卻又必須再忍。
雲釋天獨佔軟榻納蘭蔻也沒有要與之爭奪之意,只是納蘭蔻發覺每次醒來之時,自己都會睡在軟榻之上,而云釋天,則是蜷縮在木板上安然入睡。看著雲釋天睡夢不穩皺眉翻身的樣子,她才發覺冰冷高傲的雲釋天原來也有這麼有愛心這麼可愛的時候。
睡夢中,他還習慣性的抿著他的唇,刀削的眉還是威嚴畢露,高挺的鼻樑、濃密的睫毛、因馬甲顛簸睡不安穩偶爾挑動得眼皮、墨黑的發,小巧精緻的耳廓,就是夢中,他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體五官也散發著冰冷的氣息,真是一個無時無刻不在戒備的人啊!納蘭蔻苦笑搖頭,看著他不安微微眨動的睫毛,瞬間她的心裡冒出了想看撫摸一下的念頭,這樣濃黑纖長的睫毛,就是自己看了也自卑啊!納蘭蔻像個偷偷做壞事的孩子咬著嘴唇慢慢伸出了自己的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