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青捷意識到了一絲不尋常,他像平時一般在納蘭蔻眼前晃了晃手,叫道:“蔻兒,蔻兒……”
“呃……”納蘭蔻顫著恍然回神,只是她的思緒,還沉浸在了回憶中。“爹爹,你說說我是怎麼中了愁煞華佗?”
“事情來的蹊蹺,大靖國與炎日國又大戰在即,我現在還未揪到兇手,等戰事平了,我絕不放過這些敢對我納蘭家的人下毒手的人,蔻兒,你倒說說,這麼些天,你去了何處啊?那個劫走你的歹人是誰?”
“爹爹,劫我去的人,是要為我解毒,對我並我惡意,這些天我一直在養傷,傷養好了我自然就回來了。”納蘭蔻不想讓納蘭青捷知道自己的經歷,在她眼裡,爹爹一直是愛恨分明不喜欠人情的人,她不想因著這件事讓他對衛胄覺得欠了人情。只要衛胄的毒一解,他就會是炎日國的皇上,以後兩國的命運都不知如何,自己與他,終只是有緣無分,自己欠他那麼多,也不知今生什麼時候才有機會還。好在以後,不會戰場再見了,自己要回去好好做自己的皇妃,他好好的做他的炎日國皇上,不會再見了,納蘭蔻心裡氾濫著失落,為何每件事情,都是在他做過之後自己才笨笨的知曉,為何等自己知曉了,卻也只能埋在心裡。
他們就總是在隱瞞與醒悟之間錯過,從開始的夜襲,到今日的攻城,納蘭蔻瞞了衛胄很多,衛胄也瞞了納蘭蔻很多,只是衛胄瞞著她的,納蘭蔻已經知曉,而納蘭蔻瞞著他的,卻是一生都不能吐露的事實,這份愧疚感與罪惡感,就像是毒蛇的毒牙,一點點的麻痺了納蘭蔻的心臟。
還是自己欠他的多,納蘭蔻瞭然的搖頭苦笑,這一笑看著一旁的納蘭青捷心憂自責不已,要不是他一直堅持兩將不能同時呆在邊關引人暗箭的想法,蔻兒怎會被人下毒暗害又被人劫去,以後自己的老觀念,是得改一改了……
青兒隨著寧家車隊去炎日國至今未歸,納蘭蔻大概的在納蘭青捷口中知道這段時間事情的全部經過,至於她的經歷,她把這份驚險又美好的回憶,深深藏在了心裡,就是在很多年的午後,她還會想起當時與衛胄泛舟採蓮的情景,想起那段自己為了恩情四處奔波最後卻發覺是自己欠了更大恩情的日子。
當夜雲釋天便召集了納蘭青捷等將領說了暫時停止作戰一事,納蘭蔻沒有出席,她還特地交代了納蘭青捷,不要讓人知道自己已經回來的訊息。預定明日發動的進攻,當晚被取消,一干將領士兵不禁噓噓,連夜雲釋天又與三軍一起舉行了一次篝火晚會,算是離開邊關回京的送別會,雲釋天幽默風趣侃侃而談,大大化解了士兵們心中的失落不快,篝火晚會一直進行到了寅時,雲釋天才在一片歡呼聲中回軍機府,而納蘭蔻,則是一直坐在屋子裡,寫了一封書信後就沉沉睡去。這些日子她實在太累了,持續的奔波不說,就是身上的傷也是讓她身體疲憊得夠嗆。
一直睡得晨曦照進床上,納蘭蔻才打折哈欠伸著懶腰起了床,之後稍稍的梳洗了一下,她便來到了軍機府外,雲釋天正在與格外將領謀士士兵道別,納蘭蔻的出現,在士兵之中引起了一陣騷動,雖然蕭老封鎖了納蘭蔻失蹤的訊息,但無不透風的牆,軍中大部分已經是知道納蘭蔻失蹤之事,後來是因為雲釋天的御駕親征,三軍的軍心方穩定,又加上連日的征戰與大戰告捷的喜悅,一時大家到沒有想起納蘭蔻來。現在她的突然出現,士兵將領謀士們就不解了,到底納蘭蔻失蹤一事是真是假?
見眾人都迷惑,納蘭青捷站出來解釋了:“大家,之前納蘭將軍身中劇毒一直昏迷不醒,相信大家也有耳聞,現在終於尋得解藥解了毒,那個下毒之人,我一定會揪出來,不會讓他逍遙法外,納蘭將軍現在要隨皇上回京,這段時日,我會鎮守在炎天城。”
納蘭青捷在軍中的威望,就是當初雲軒澈見了也感嘆不已,他的話一出,自然沒人會懷疑,聽納蘭青捷講完之後,士兵們都歡呼了起來,一時很多人都圍到了納蘭蔻身側,關切的詢問起了納蘭蔻現在的身體情況起來。
這次大戰納蘭蔻未出現,雲釋天已經掩蓋了她所有的光芒,現在她的突然出現,又燃起了士兵們心中的敬仰之意,他們都知道那次納蘭蔻受的傷可是非同小可,能這麼快醒過來,已經是難得了,與士兵將領們寒暄了幾句,納蘭蔻來到納蘭青捷與蕭老身前,將昨夜的信交給了納蘭青捷,信是她寫給衛胄的,裡面寫著大靖國想與炎日國結百年聯盟之事,也寫下了納蘭蔻又欠衛胄一個恩情,與納蘭青捷蕭老告了別,她才隨著雲釋天一同上了馬車,聽著身後的歡送聲,納蘭蔻歡喜的把頭伸出馬車與之揮手,她喜歡士兵們的樸實,也喜